严柏礼应下来,估计是她的那副模样实在太别扭,弄得他也看不下去,“很难受?”
“没关系的,我休息一会就好,老毛病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逞能,严柏礼没征求她的意见,起身去厨房烧了水。
锅碗瓢盆噼里啪啦一阵响。
小半张脸缩在毯子里,只露出来双眼睛,衬的脸更小,听话的坐在沙发上。
眸光依旧是清亮的,分不清她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的。
等到少年站在自己眼前时,周芜微微仰起头,一字一顿叫他的名字,“严柏礼。”
声音清脆碰撞,像风吹过铃铛。
醉酒的人,思维模式转换的比较快,逻辑也不正常。
严柏礼应了声,低下头看着她,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也不知道谁惹了她,周芜伸出只手戳着自己的脸颊,眉头皱着,“我好像有点醉了。”
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反应过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拖延时长,严柏礼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怎麽说?”
她掀了毯子,巴巴的凑过去,语气很认真,正经极了,“我现在头很疼,感觉有人在我脑子里弹吉他,特别吵。胃里也难受,一阵一阵的。”
严柏礼安静的看着,扯来毯子给她盖上,“嗯,我给你烧了水,房间里还有止痛药,实在疼的话给你拿几片。”
“是有点疼,麻烦你了。”
她忽然又变得客气起来,严柏礼又不知道该做什麽了。伸出手,将她挡脸的头发拨开,身上带着股淡淡的薄荷味,直直的在眼前掠过去,“嗯,不麻烦。”
又没了话题,脑海里还在轰轰锵锵,周芜思来想去,瞎扯了个话题,“我们来聊聊自己的梦想。”
“好。”
“我想当画家,特别厉害的那种,随随便便一幅画就卖几万。以后一年就画一幅画,一辈子衣食无忧。”
“嗯,你开心就好。”
严柏礼出声点评。
周芜的情绪倒也没受什麽影响,撑得下巴问他,“该你了。”
“医生。”
“哦。”
说完又反应过来,“为什麽?像你们这种学习好的,不应该成为什麽科学家之类很厉害的人吗,报效祖国,服务社会的。我也不能说你自私,医生也挺好的,但……”
“我可以再自私一点。”
话说到一半就被人打断,周芜有一瞬间的怔愣,“什麽?”
“我没什麽远大的志向。”
厨房里的水已经烧开,声音闹得挺大,严柏礼站起来,没回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
“你送我回家吧。”
周芜打断他。
第二天清晨,周芜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发呆片刻,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