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花海蜜池里被猎手寻到的精魅,浑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在诱人沉沦,让人恨不得将他揉成一汪温香的水。
他闭着眼睛微微一抖,身上立刻多了一件玄色外袍,带着暖暖的温度。
脱去外袍的容越气势不减,更显得身姿挺拔冷峻,站在他面前,遮挡住了大片的阳光。
阮宛从他的话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往上扬了扬:“原来朕每一次在这里泡汤泉,你也都在暗处守着?”
没有声音,大概是默认了。
他睁开眼,眼底还沾染着干净的水汽,显出几分无辜,润湿的黑黏在细白如瓷的脖颈上,视觉的冲击力冲撞得让人的心脏就像中了毒一般,完全脱离控制。
“好嚣张的登徒子啊,来去自如无人能管,居然还偷窥,疯子,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你说呢?”
容越俯下身,轻轻含住那片粉嫩水润的唇瓣,滚烫的手掌慢慢探进了玄色外袍,紧贴着,在那截不堪一握的腰肢周围缓缓抚摸,掌心的热度快要将那层轻薄的丝缎给焚烧殆尽。
阮宛颤栗了一瞬,莹润的脚趾微微蜷起,口中溢出细弱的呻吟,又很快被容越吻进肚子里。
他伸手想要去推人,可一转念想到了这人身上的鞭伤,搭在容越肩膀上的手指瞬间就变得绵软无力了,虚攥着衣衫,过了一会儿,又破罐子破摔地放弃,软软地贴着在他腰间肆虐的那条手臂上,任凭对方揉捏。
眼角不自觉渗出水渍来,容越大概是怕了他犯病的模样,这次的动作温柔许多,放过他的唇瓣之后,又缠绵地游移上来,将脸颊上的泪痕一一轻柔地啄吻干净。
随后抽出手,隔着覆盖的外袍紧紧抱了他一下,才缓缓松开。
像是在竭力压制着内心的野兽和暗火,不去抓伤他,不去灼伤他。
阮宛缩在温暖的臂弯里喘气,感受到脖颈间缠着的头被拨弄开,温热的吻落在那处细腻的皮肉上,才难耐地低泣了一声,伸手软绵绵地拍在容越的脸上,仰着脖子推开他:“别太过分了,大疯子……”
“是陛下说的,臣什么都敢。”
容越手指勾着他的一缕湿,缠绕在指尖慢条斯理地把玩。
是啊,你什么都敢,二十下赤蝎鞭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阮宛半阖着眼嘀咕,细声细气地说:“容将军行为有失,不得体,朕要罚你。”
他的五官不似容越,面无表情的时候没有那种冷戾和威势,还带着些稚气,做出这副模样就显得像是小孩子怯生生地装大人,惹人怜爱得很。
容越笑得开心,眯着眼,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人摁在榻上这样那样:“陛下想怎么罚?”
“罚你……今晚只能睡在外间,不许靠近朕。”
“啧啧,”
容越挪了挪身体,逼近他,“时下天气暖和了,晚间不冷,陛下就卸磨杀驴,把臣给抛弃了?忘了前段日子臣是怎么以心口给陛下暖手的了?陛下的良心呢?”
滚烫的气息越靠越近,阮宛也不躲,垂着眼,长长的睫羽柔软地落下去,在眼睑下方的瓷白肌肤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乖得让人心里颤:“良心?方才被狗给吃了。”
容越刚被那张乖顺柔嫩的脸给迷惑住,就听见这样的话,失声笑了:“……我听出来了,陛下在骂臣啊,没良心的小坏蛋,既然总要被罚,那臣就在受罚之前,先把陛下弄哭吧……”
“你敢啊唔——!”
容越决定遵从自己内心,把这个小白眼儿狼摁在榻上,这样那样,不负春光。
……
一场汤泉沐浴过后不见松快,反倒累得不行,阮宛昏昏欲睡地被抱进内殿中时,还心里不忿地在容越的后脖子上揪了好几下,但他力气不大,只揪出几个红痕不说,还被容越报复性地捏了好多次腿肉,不痛,就是又酥又麻。
最后只能耳根通红、泪汪汪地靠在容越肩上,可怜巴巴地控诉着这个主角一点都欺负不着,小气吧啦的,一丁点儿事情都要报复回来,太讨厌了。
不过讨厌点也好,容越如果能对他狠心一点,再狠心一点,兴许在自己走的那天,这个人能不那么难受吧,至少,或许能报复性地把感情投放到其他人身上,这样他也好受些。
“困了?”
容越垂眼看他,步子迈得平稳,“睡会儿吧。”
“陛下!将军!有急报!”
不远处飞奔而来了一个士兵,十万火燎的样子,还没到跟前就跪伏下来:“边境急报!”
容越微微挑眉,抱着他就要往里走:“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等等!”
阮宛微微抬起头,“朕也要听,一起去书房吧。”
“不是困了吗?再说,你以前从来不管这些事的,费神。”
“……突然就想管管了。”
阮宛避开容越的眼神,回想着系统刚刚对他说的话,手指缓缓攥紧。
他能感受得到容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怕对方问他什么,但好在容越只是顿了一会儿,就抱着他转向了书房。
军报是从驿站加急递送过来的,上面说,边境以南的梁国驻军近日有异动,驻边将领猜测,他们可能是想趁摄政王在金陵被政事缠身之际,夺回边境以前被容越打下的两座城池。
“梁国的几个皇子这几年争夺太子之位争得越来越猛了,稍微聪明点儿的就知道这时候需要军功来加持,夺城嘛……是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应该会打快攻,大概是梁国那位铁娘子为主帅,辅助她所在夺嫡阵营的五皇子。”
容越面色冷静地轻扣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