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子,这女子乃是南阳新野县大族阴氏一族庶女。新野县阴氏一族,乃是故齐国丞相管仲后裔,
管仲死后易牙专权,追杀管仲子嗣,其子逃至楚国被封位大夫,
阴氏一族在新野乃是豪族,罪臣如此,也是为收拢阴氏之心。”
阚悻等到阴清漪走出院,才对嬴高低声道。
当年齐桓公在管仲的辅佐下称霸诸侯,曾经戏言自己品尝了下所有的山珍海味,却唯独没有尝过人肉的滋味甚为可惜。
易牙为了讨的齐桓公欢心,回府之后竟然将自己的亲子烹成肉羹送给齐桓公,管仲得知后曾直言易牙这种为了谄媚君主连亲生儿子都杀的人,绝对不能相信和重用。
但是适时管仲已经年老病重卧床不起,最终齐桓公并没有听从管仲的建议,对易牙加官进爵宠信有加。
待得管仲死后,易牙就把持了朝政,最终竟然将一代霸主齐桓公给生生饿死在宫郑
从此齐国国力急转直下,再无余力称霸诸侯,不得不也是一种讽刺。
嬴高自然不知道,原本的历史上,几百年后新野阴氏一族倒真出了个大人物,嗯,位面之子刘秀的老婆阴丽华。
对阚悻的话,嬴高自然知道顶多只能信三分。
毕竟,你要真想拉拢,就直接娶为平妻也好,却是娶来做十六房妾室,这算哪门子拉拢?
而且先前看阴清漪的那三个族中长辈,显然对阚荣很是畏惧,拉拢个鬼?
“既然这阴氏庶女,不想为罪臣妾室,罪臣稍后就取消今日婚庆,
命人将婚约之书送回,还其主仆自由之身。”
阚悻见嬴高没有话,连忙继续道。
其实,就算今没有碰到嬴高,对阴清漪这个第十六房妾室,阚悻也没打算要了,一样也会将她给送回阴氏一族。
只是送回的方式,跟如今给嬴高听的方式,定然不会相同罢了。
“这是师兄家事,就不需与高听了。”
听到阚悻如此嬴高笑着摆摆手。
既然碰到了,这也是自己唯一能够帮她的了。
至于阚悻怎么跟外面那些道贺的人解释以及怎么跟阴氏一族,那就不是嬴高操心的事情了。
如果连这点儿事情阚悻都弄不好,那他这个郡守当真是白做的了。
阚悻见状,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要太子看上阴清漪,阚悻认为不可能。
自己的老师李斯之女已经是公认的太子妃,据也是国色香。
但是这件事,谁又得准呢?
不得太子就好这口呢?
思来想去,不管是因为阴清漪逃婚之举,还是因为其他,阚悻都显然不敢再将这个定时炸弹给留在郡守府郑
这阴清漪敢在郡守府中逃跑,显然也是下了决心的。
要么就是已然有了心上人,要么就是真正不想嫁给自己这个老头子。
既然强扭的瓜不甜,阚悻也看开了。
大把的女子要送给自己,何苦为了这个女子去惹得太子不喜?
“今日本是师兄大喜之日,些许话,高本不欲多言,然师兄又不是外人,有些话,高又不吐不快,师兄可愿听上一听?”
嬴高收敛笑容坐正身体,看着阚悻道。
“能听太子教诲,下臣喜不自胜喜不自胜!”
阚悻听到嬴高这话,激动的几难自已,拜伏与地连声道。
他很清楚,嬴高身为太子,竟然没有跟随始皇帝的东巡车驾一起前行,而是选择单独行事,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一路,嬴高看到了多少、又听到了多少,没人知道。
阚悻对自己在南阳郡的行事,多少还是有数的。
要大恶没有,过要想找寻,那就太过容易了些。
但是不管是大恶还是过,对皇帝陛下和太子而言其实都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一念之间尔。
就拿今这事来,要他满城披红挂绿迎娶妾室,是喜事自然是喜事,可要祸事,一个逾越之罪,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如果嬴高一直笑吟吟的跟他话,阚悻知道不得等到皇帝陛下车驾到达时,他就要大祸临头了。
此刻嬴高如此,倒是让阚悻心中一直悬着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
如此才表明,嬴高还真是没有跟他计较之意。
();() “不用如此,师兄起来吧。”
嬴高扶起阚悻,将阚悻按在石凳上坐下,
“高离开咸阳之际,老师曾亲自同高言过,师兄乃是干吏,可倚为臂膀。”
“下臣有愧!愧对老师教诲,愧对陛下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