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说着,李若琏便起身,打眼一看,心中一阵卧槽!只见朱由检坐在主位,占了一边,对面坐着袁可立,又占了一边,两人已经将小小的马车空间给占的差不多了,那自己坐哪里?坐你边上吗?无奈之下,只能找了一个角落蹲了下来说道:
“不知陛下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看着那语气,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朱由检不以为意,坏笑着说道:
“哎,小李子,咱这一趟河南也不能白来。嗯,朕在河南有个王叔叫福王,知道不?听说他老有钱了…”
李若琏心下一颤,心道,这福王恐怕要倒霉了。果然,就见朱由检将李若琏拽到身前,附耳说道:
“朕给你安排个差事,你带人去一趟福王府,给朕仔细搜查一番,福王府里有一件他们绣制的龙袍,给朕找出来!还有他家中的地窖,还有私藏的甲胄,也给朕翻出来!然后,敲诈他一百万,并且以后每年必须向朕进贡白银二十万两,嘿嘿,不给就直接给他家抄了,让他自己选!这事儿你亲自去办,做的隐秘些,办砸了朕就打断你第三条腿…”
李若琏双腿一紧,尼玛…咱要不要这么狠!随后心中一惊,若福王当真私藏龙袍,那可是死罪啊…然后又是一惊,这事儿陛下怎么知道的?细思极恐啊…
“微臣遵旨!”
说着,神色严肃起来,这可不是小事,而且事关皇家,兹事体大,他不得不慎重。不过陛下既然说有,那便是有,没有也应该有!还有就是,陛下也没说这个福王杀还是不杀,那自己这边怎么办,杀还是不杀…
一旁的袁可立端起马车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刚才的事,朱由检没有避着他,他也听到了。看着李若琏离开,眉头紧皱着说道:
“陛下,您刚才所言当真?”
朱由检这会儿又瘫坐在马车里,有些懒散的说道:
“千真万确!朕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袁可立听完也慎重了起来,严肃的说道:
“陛下,既如此,老夫以为陛下如此处理,有失妥当。福王私藏龙袍已是死罪,虽然此事涉及皇家,但是…”
朱由检不等袁可立说完,意兴阑珊的打断道:
“老师,朕倒是希望朕这个福王叔有些本事,这样朕也好有个帮手呢。可惜啊,不过是只井底之蛙罢了。要知道,活着的福王可比死了的福王有用多了,再说了一件龙袍而已,若是他福王给的银子够多,嘿嘿…朕在送他十件八件的,也未尝不可…”
袁可立听完,心下大震,谢小子不一般啊。如此气度和胸襟,还有那聛睨的态度,仿佛福王谋反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不过,这样是不是有些自信过头了?
于是袁可立再次劝谏,声音之中透着狠厉:
“陛下,还请三思。皇权之下无父子,何况福王还只是个王叔,老臣建议咱还是一劳永逸,永绝后患为好!”
袁可立是四朝老臣,当然知道朝堂权力变革,最是血腥,要是福王真的犯上作乱,那到时候必将是流血漂橹,还不如死福王一家来的好。再说了,现在他可是站在朱由检一边,屁股决定脑袋,他必须要为朱由检考虑。
朱由检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
“老师可知道我大明当今最缺的是啥?”
袁可立被朱由检问的一时没办法回答,这小子思维跳跃性太大,他的思路一下子有点跟不上。只见朱由检坐起来,戏谑的说道:
“我大明不缺动乱,不缺天灾,不缺兵将,不缺人才,唯独缺钱!现如今福王敢起事,有人敢支持他吗?他不会那么蠢的,而且朕只要福王妥协就可以了。他愿意活着,就得给朕搞钱,他越是压榨治下百姓就越没有人支持他,等到他山穷水尽的时候,您觉得他还能蹦跶的起来吗?呵呵…现在杀他,太便宜他了…”
袁可立听着,背后一阵阵的冒冷汗,这小皇帝心思缜密,完全是在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心中默默为福王默哀。
很快,便听到马车外面一阵骚动,李若琏带着一队人马,脱离队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