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的第二天是最忙的。幾乎有看頭的比賽都在第二天,宋離和程君止都有比賽。
程君止的三千米就在今天。
上午十點半三千米準時開始。
程君止提前過去檢錄,宋離上午沒項目也跟著過去了。給他貼號碼牌。
上午陽光剛照不久,還有些涼意,程君止換的短袖短褲冷得微微發顫。
宋離把外套套在他身上,圈成一圈,勒住脖子。
程君止脖頸細長,領子系了個圈還能多出來一截。
宋離看著他,眼裡溫柔,「別逞強。」
程君止傲嬌的哼了一聲,「看不起誰?」隨後自認為惡狠狠的,但在宋離眼裡仿佛嬌嗔的瞪了他一眼,「等著瞧好吧。」
宋離輕笑,好似想到了什麼,突然彎腰湊近他,程君止就要往後仰,外套箍著他,躲不到哪兒去。
宋離對他說:「明天是最後期限。」
程君止眼神一躲閃,搪塞道:「先,先比完。」
宋離沒說話。
上午最有看頭的比賽就是男子組和女子組的三千米,魯一男生就程君止參加了,女生沒人觸碰這三千米。
程君止站在跑道上,稍微活動了下手腕腳腕,心裡還是緊張。
他心理素質一直不是很好,儘管參加過很多次比賽,還是難免緊張。但他又善於偽裝,每次都讓人看不出來。
周圍沒什麼旁觀群眾,幾乎都在自己班看台。
三千米是預決賽,只跑一輪,所有選手都在同一起跑線,裁判整隊,正前面看台對著的就是魯一。
程君止是2號,站的很前,蹲下身子再次繫緊鞋帶。
只聽見前面很嘹亮整齊的一聲,「程君止——」
程君止系好鞋帶站起來往前看,魯一看台人滿為患,所有人看著他,叫他的名字。
「看這裡——」
程君止緊緊盯著魯一。
班級兩邊站起來了兩個人,是黎見深和魏思齊。
前面還站了兩個同學,行了一個王子禮,隨後兩人一揮手,後面的黎見深和魏思齊舉起了一條橫幅,上面赫然寫著:
今日,你是天選,亦是唯一。
「程君止——」
「拿冠軍——」
跑道上的其他選手都唏噓不已,這陣仗,未免也太大了。
不怕動靜大,就怕下不了台。
但程君止並沒有尷尬,中二魂不自覺地燃了起來:
可惡,這下有非贏不可的理由了啊。
槍響,周圍的同學沖的很快,程君止沒提,長跑考驗的是耐力,他要保存體力留著衝刺。
第一圈都還沒結束,就有人已經慢了下來,程君止緩慢提,了一個又一個。
第二圈結束他已經在第三位了。
每次經過魯一,都能聽到整齊的加油,程君止隔老遠眯著眼睛看,那人坐在那邊,沒喊,但嘴在動,程君止看不清楚,但每一圈都能看到他好像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