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东市的飞机场则是在市区读初二的时候,跟随爷爷来到五伯父家里小住的那两天,五伯父专程开车带着大家一起去飞机场的山坡边观望了小半天。
在那个小半天时间里,远远的看着两侧机翼上分别固定着一个旋转的螺旋桨,观察着那起起落落的飞机架次,也就仅仅看见了四回而已。
在杨天的心目中,那些飞机的机型不仅偏小,飞机场看起来更是凹凸不平;
起起落落之间,那刷着蓝白相间漆面的小飞机总是摇摇晃晃的起飞,有些身形单薄,感觉到它轻飘飘的降落……
那天看着飞机起起落落的感受,大致可以概括为三个字:不踏实。
在西来镇的街心转盘下车以后,眼看着地面上模糊、混乱的白色标线,一时间杨天左顾右盼的寻找着穿过马路走到对面街口的时机。
已然在对面人行道上等候着的五伯父远远的朝着杨天挥了挥手:“天儿……”
杨天高兴的回应着,碰巧遇到了一个车流变缓的时机,三步两步的迈着大长腿就跑了过去。
碰面以后,言语两三句,叔侄两人一转身就并肩朝着川东市钢铁厂的职工家属院方向走去。
行走在一排排形制上大同小异的宿舍楼下的人行道上,隔着一排排条石砌筑的或可算作路人歇脚的条凳,也可算作围栏的格挡。
说它是条凳,是从它的高度来看的,因为条石的最高处离着地面也不到半米,位于杨天的膝盖上下的位置;
说它是围栏,是从它安放的位置来判断的,因为条石的外侧便是一幢幢的宿舍楼,恰好阻隔着人行道的边缘和宿舍楼的外墙。
不多时,叔侄二人就来到了一处顶着弧形铁架的大门门头的进出口。
不锈钢材质的门头管架上焊接着六个鲜红的大字:“川东市钢铁厂”
。
五伯父走在前头领上了路,杨天跟随着,
踏着楼梯间的梯步,一步一步的,天花板上面安装的灯泡似乎配合着步伐,一闪一闪的。
看了一眼灯泡里的钨丝闪闪烁烁的,一会儿通体燃烧着,一会儿又快的熄灭着。
伴随着这种比较有规律的节奏,依着楼梯间的梯步,向上环绕着走了四层,就来到了五伯父的家门口。
只见门前的布帘拨到了一侧,门内的木门半开着。
门上的铁质握把布满了暗沉的锈斑斑点,仿佛是专为了凸显锁芯里黄铜的光芒。
“天儿,快,来坐下,这儿有水果和点心,你随便吃!”
“哦,我还给你凉了一杯白开水!”
“啊!还有啊,电视柜旁边有饮料,你随便拿!”
“好的,谢谢啊!五伯母。”
五伯母姓朱,中等身高,有着丰韵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
五伯父在8o年代末当兵回来以后,仰仗杨天父亲的关系转业来到了川东市钢铁厂。
夫妻二人在钢铁厂工作期间,经厂办主任的介绍和撮合下组建了小家庭。
五伯母的父亲、母亲都是钢铁厂的老一辈职工,正宗的国营大厂子弟。
五伯父娶了五伯母以后就安心在钢铁厂厂办担任起了专职驾驶员。
几年不到,他俩也迎来了家中的新成员,小宝贝。
也就是杨天其中的一位堂弟—杨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