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紫竹随着龚沟的动作握紧了狼牙棒。
然后,她被龚沟一剑拍了出去,摔在了墙上。
项紫竹勉强靠着墙站住,鼻子中流出了两道不是很明显的鲜血。
龚沟冷冷地瞥了一眼项紫竹,便又转过视线,凝视着丰修修。
丰修修睁大了眼睛,他似乎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他的朋友对着他出剑。
是自己有问题,还是这个世道有问题?
“朋友是不应该拿剑指着朋友的。”
丰修修说话的时候,神情十分苦涩。
像是生吞了一个盐块做成的饼。
龚沟的剑依旧指着丰修修。
龚沟的剑和他的心一样冰冷。
丰修修默然无语。
没有谁会知道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这个世界,看到未来是一种悲哀。
因为,未来从来都不是什么美好的事物。
而龚沟的剑,连未来都可以斩断。
人死了,自然也就没有了未来。
龚沟的剑很快,快到他出鞘的那一刻,剑锋便已经离丰修修的胸口不足半米。
而丰修修的动作也很快。
红娘子的手还未来得及触碰到丰修修的肩膀,便被丰修修一掌拍了出去。
月下孤鸿。
人如月光,步似惊鸿。
丰修修脚踏白月,避开了吴元,逼退了红娘子。
可龚沟的剑是追魂夺命的剑。
剑出,便是人亡。
丰修修躲不开,也躲不了。
就像命。
注定是苦的。
注定是难的。
注定是好人受苦。
注定是恶人横行。
注定是死亡。
龚沟的剑,本就是苦的剑。
他的意也是苦的意。
于是,丰修修不躲了。
他想起了一本书。
于是,丰修修抬起了两根手指。
灵犀的两根手指。
这三十多年来辛苦磨炼的坚不可摧而又灵巧如蛇的手指。
剑在他的两根手指之间。
稳稳地没有动弹。
龚沟的嘴角不经意地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