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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考试,靳川依然是踩点儿进考室。虽然那个“提前十五分钟进场“的要求被此人视为浮云,但他没迟到,朵棉就已经很欣慰,很开心了。
毕竟她还欠他三万七,谁敢对债主有什么奢求
月考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结束了。
这次考试的试题总体来说偏难,考完回教室,群鸡愤鸣。
“这次是哪个杀千刀的出的题,语文作文难也就算了,数学也难,数学难也就算了,连英语都难三大主科全部阵亡,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啊啊”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好难。”
“所以化学选择题的最后一题到底选什么a还是c”
“啥不是选d吗诶诶诶别冲动别冲动,选错了也不至于跳楼嘛,快去把窗户关上”
同学甲眼疾手快把同学乙牢牢抱住。
同学乙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放开我我不仅被挤出了第一考室还做错了一道化学题身为化学科代表,这简直是我的耻辱”
全班闹哄哄的,继续沸腾。
朵棉刚回座位就目睹那一幕。
她放下书包,边围观,边拿十八岁的脸叹了口八十岁的气,幽幽地说“可怜。”
众所周知,在优等生们的心目中,能进入第一考室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而被踢出第一考室,则是奇耻大辱。说起来,要不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
朵棉转了转眼珠,悄悄地,目光一挪一挪地看向身后。
程咬金大爷正低着头玩儿手机,面容冷漠,微弓腰,两条长腿大敞。凳子也不说好好坐,故意翘起来,把椅背抵着墙壁。
嗯嗯
右腮帮子鼓起来了一点,还在吃糖
朵棉想起昨天晚上跟张晓雯打的那通电话,想了想,还是决定求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敲敲对方的桌子,“哐哐”
。
靳川眼也不抬。
“那个”
她在心里纠结着这段开场白,几秒才清清嗓子,干笑道“你看新闻了么城南路昨天生了一起抢劫案,一个老婆婆被抢了。”
翻动手机屏的指一顿。
他撩起眼皮看她,表情一如既往的寡淡懒散。
朵棉稍微往他凑近了点“但是后来,又有一个我们学校的学生拔刀相助,帮婆婆把东西抢了回来。好善良好勇敢好不做作哦。”
靳川“”
周围安静了两秒钟。
对方毫无反应。
难道是她暗示得还不够明显朵棉默了默,换了一种更加直白的方式,压低声“我的意思是,那个人是不是你”
“你猜。”
他开口她就闻到了淡淡的薄荷糖气味。
朵棉眯眼“我猜是。”
“哦。”
“”
所以是承认没承认朵棉无语,“我更深层的意思是,如果真是你,那昨天监考老师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幸亏那个老师脾气好,不然大考迟到,你会被通报批评的。”
谁知,靳川听完,回了个嗤之以鼻的笑,又垂眸看他的手机去了。
“”
好歹回句话吧,直接无视是几个意思。你这样她真的很没面子。
朵棉小小地“切”
了声,转回去坐好。
也突然明白过来一件事
靳川这人,并不像那些拿腔作势的不良少年,把无视校规校纪当个性,而是他性格本身,就不可能把任何人事物放眼里。
嚣张进骨子里。
没多久,张晓雯也回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白净清秀的男生。男生叫刘凯,成绩优异,永远的年级前三。两人边走边聊,清一色的丧丧脸。
“你们怎么了”
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