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拉开帘子,问赶车的白雨楼:“娘娘是真死还是假死?”
白雨楼穿着厚厚的披风,脸上还粘着人皮面具,说话很不方便,但见小燕子一脸期盼,不自觉的安慰她:“市井之语你也相信?”
“也对……”
小燕子的脸色终于有些红润,她又回车里坐着,心想:皇宫警卫那么森严,怎么会让皇后娘娘死去呢?一定是说错了,可能死的是别的贵人……
但越这般想着,心底越觉得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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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是个抠门的家伙,所以,我这皇后的‘葬礼’自然置办的不怎么样,不止不怎么样,简直是差到极点,连给我送葬的十二阿哥也因为学院要抽查,被乾隆皇帝判在书桌上读书没来,乾隆这个没良心的,连我今生和儿子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送葬的这条路很长,但用的时间不多,从东宫右门出去,半个时辰不到就能到城郊,城郊那里有马车,非儿在那里等我,然后一路向南,朝小燕子落脚的地方去,用不了半个月,差不多就能与丫头会合,我已经拟好书信寄出去了,丫头应该早已看见,在那里等我才对。
睁着眼,看面前的棺材顶。我敢打赌,乾隆那个小心眼的绝对没告诉这些抬棺材的人我是活人,不然他们绝对不敢把棺材抬成这样,哎呦,这个颠簸啊……
揉揉撞在旁边的头,我闷闷不乐的重新摆好姿势,等棺材盖开启。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停下来,他们重重的放下棺材,摔得我脊椎生疼,龇牙咧嘴的看容嬷嬷一脸喜悦的把我扶起来,问:“事情都准备妥当了?”
“妥当了、妥当了。”
容嬷嬷喜滋滋的说,没穿宫装的她让我看着有些别扭。
正欲上马车,非儿突然走出来,道:“娘娘,咱们应该先把这棺材埋了再说,要不容易让人发现。”
我看着后面棺材,头痛。
“这么大的棺材,要挖多大的坑?一把火烧了,再随便立个墓碑就好。”
“喳。”
容嬷嬷应下,正想点火,我突然提醒她:“容嬷嬷,今后咱们就别用宫廷里那一套了,我称你容妈妈,称非儿为李非,而你们叫我宋雷,叫我雷主子就好,你们说行吗?”
非儿笑笑,道:“还是娘……雷主子心思细,容妈妈,你先把那墓碑立起来,我去给雷主子易容,主子,您先上马车。”
“还要易容?”
“当然,万一皇上不放心,让刺客来呢?”
我细思量,乾隆皇帝可能还真会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只好坐进马车,让非儿对我的脸涂涂抹抹,还不忘说一句:“别弄得太难看,把我的样子变年轻点就好。”
非儿一阵低笑。
人皮面具那东西扯得我脸蛋有些疼,我睁开眼,拿着黄铜镜仔细看看。
嗯……还算不错,若说我之前的面貌一个‘艳’字,那我现在就应表一个‘媚’,各有秋色,看起来倒还真不一样。
相比之下,非儿对容嬷嬷就比较细致,前前后后折腾了好久,我一点点看着容嬷嬷面貌越来越年轻,就好像电影一样,最后,非儿给容嬷嬷盘了一个非常流行的发髻,让容嬷嬷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美艳逼人。
容嬷嬷看见自己这幅样子,自然喜上眉头,与满头大汗的非儿深情相望,秋波暗送。
我不解风情的‘啧啧’两声,把这小两口通通看羞了脸。
唉,她们这样甜甜蜜蜜的释放爱情火花,让我这个同样坐在马车中的孤家寡人情何以堪?我一脸忧愁的裹着貂衣,在寒冷的冬天里分外想远在天边的丫头。
不知丫头看到我之后,会不会抱着我大哭一通呢?嗯……感动是一定的。
冬日中,赶路是十分不便利的,但我现在非常想要见小燕子一面,若不出意外,过年前就可以到,然后快快乐乐的在那里安家驻扎,与她过一辈子。
有些时候,只要见过极度的堂皇,才知道平凡的美好,我此次离开皇宫,如同孤注一掷,往后的日子我再也不想大富大贵、再也不想过踩着人上去的日子,我只想过正常的日子,一家两口,和和美美。
那边,非儿与容嬷嬷相互调笑,这边,我对着窗外幻想美好的未来……
非常和谐。
孤家寡人自有孤家寡人休闲娱乐的方式,谁说孤独是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了~各位新年快乐哈~请假三天,回来更三章……tat对不起,过年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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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向西约莫走了十几里,总算到了一个驿站。
换马车,雇镖队,我终于能舒舒服服待车里,不用天天担惊受怕。
镖队走的是行镖,几十人拉运东西的车在前面开路,就几个人跟在后面保护马车,幸而我与非儿都会些拳脚功夫,故我让非儿赶车,自己与容嬷嬷在马车里。
前路既无阻绝,后路也无追兵,我与非儿一商量,决定即刻向南走,前后先能遇平家村,在艰难永泽镇,都是有人烟又好逃脱的地方,容嬷嬷无任何反对,但那镖队认为这样走会浪费很多时间,与我们一顿周旋,最终以我们多给十五两银子胜出。
一行人风风火火向南进军!
镖队大多都是常年奔波的汉子,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倒让这一路上增添了不少欢声笑语,但几日下来,这些人有些变味了。容嬷嬷常年在宫中,非儿又是贵族小姐,往日里说话行事自然与寻常农家女人不同,多带了写特有的韵味,加上我们三人身旁并无男丁,镖队中几个常年不回家的人就对我们起了坏心思,非儿赶车,是最早发现这些在前面开路的男人不正常的人,她心里拿不准,就趁中途休息,他们的人马到大堂吃饭,我单独一人在隔间换衣服时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