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出来,又觉得有些傻了?公子怎么可能在呢?若是公子在,那不就成了……
朔风的心突然慌了,他连忙想着其他的事,驱散那种慌乱感。
朔风将身上的布料一点一点地撕了下来,那些布都连着血肉,这一过程十分艰难,然后又用水擦拭了一番身体,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不是那个臭烘烘的犯人了。
小太监领着他在皇宫里走着,绕了几个圈终于到了目的地。小太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朔风有些不知所措,盯着那唯一一扇门看了一会儿,便走了过去,敲响了门。
门开了,桓凛一身便服,坐在桌案后,目光正直视着他。
朔风站在那里,踌躇不前。
“进来。”
桓凛命令的语气道。
朔风本不想进去的,身后突然有人推了他一下,他踉跄地冲了进去,再回过头来,便看到那刚刚消失的小太监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桓凛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朔风,他在哪?”
“我不知道,那一日探望过公子过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朔风道。
“这玉佩便是他那一日给你的?”
桓凛问道。
朔风点头。
桓凛的眸色暗沉了一些,空气也变得沉甸甸的,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那你刚刚为何说知道?欺君之罪可是大罪。”
朔风倔强地没有跪下去,也没有说出那在他耳边若有似无的声音。
“我不知道。”
桓凛猛地拍了一下桌案:“你不知道?”
朔风吓得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你跟了他十多年了,果然与他一般,口里没有半句实话!”
桓凛想起了旧事,眼中怒气翻腾。
朔风的眼眶红了,他想到了那些日子里,公子是如何点着油灯,那些信写了一遍又一遍的;他想到了桓凛大胜归来时,公子是如何在梨花树下等了一日又一日的;他想到公子每次从皇宫回来,将自己跑在浴缸中整整一日,最后是靠着桓凛寄来的那些书信恢复生气的。
“公子才不是那样的人!公子重情重义,重信重诺,怎么会口里没有半句实话?”
朔风也吼了回去。
整个天下,敢这般大吼皇帝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
“重情重义,若是他真重情,又如何会与那废帝在一起?他出生士族,却不受宠爱,所以贪慕权势罢了!”
朔风的眼泪落了下来。
这些话,谢盏倒是第一次听到。
原来桓凛是这般想他的。
他一直以为他与桓凛相知相爱,原来他们并不相知,不过因为年轻,傻乎乎的相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