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棉清俊挺拔的站在那里,没有行礼,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一句‘陛下圣安’带着一股无形的气场,压的人心头一紧。
新帝沉默片刻,皱着眉头道:“齐爱卿,可否跟孤解释一下,你意欲如何?”
齐木棉转头看向新帝,慢半拍的啊了一声:“陛下看不出来吗,微臣是在造反啊。”
新帝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齐木棉是在造反,他这样说实际上是想给齐木棉一个台阶,告诉他有什么话好好谈,他居然直接将目的说出来,这是不打算谈了?
新帝自顾自的沉思着,一旁的太师忍不住出来劝解道:“齐将军,造反可是大罪,您要想清楚,陛下公正廉明,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大可以说出来,没必要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齐木棉冷嗤一声:“公正廉明,太师大人真是说了好大一个笑话。。。。。。还有一点你也错了,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主持公道,我会亲自讨回来!”
太师被惊到了,吹胡子瞪眼好一会儿,怒道:“齐木棉,你岂敢如此藐视皇权!?”
“太师大人别生气。”
齐木棉眉眼间的冷意终于柔和了些,淡声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诸位,诸位对我大梁律法颇为熟悉,那么敢问,天子犯法,该当如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从古至今,根本没有人敢去定皇帝的罪,皇帝即便是做错了,也是对的。
大师对上齐木棉的目光,直觉那视线有些逼人,他默了默,委婉地措辞:“那要看犯的是什么罪了。”
齐木棉点点头,继而看向高台上的新帝,淡漠的声音裹上了绵密的针,一字一句道:“残害忠良,羞辱良家女,为一己之私害百年忠臣家破人亡。。。。。。这些,该当何罪!?”
在场的大臣都是先帝的肱骨之臣,当年齐云山之死,他们都一起见证过,齐木棉话一出,他们便懂了齐木棉造反的原因。
这事外人看着尚且揪心,更别说生到自己身上。
众大臣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过了好半晌,新帝才犹疑的问:“齐将军想要如何?”
齐木棉眼皮子一抬,语焉不详的说:“陛下耳朵不好,眼睛也坏了么,我这不正在为自己讨回公道。”
新帝眸光微冷:“你这是非造反不可了?”
齐木棉没有被他的语气吓到,只是轻喟了一声:“那要看陛下给我的答案让我满不满意了。”
这话就是有的商量的意思,新帝心里舒了一口气。
“当初父皇做的那些事确实是对不起你们齐家。”
新帝道:“但他现在已经身死,不可能亲自向你道歉,我便代他向你说声对不起。。。。”
齐木棉讥笑着打断他:“陛下以为这是在过家家么,说句对不起就能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