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荣和齐木棉一样,都是大老粗,这种具有文学气息的东西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乍一看见,齐木棉还有些不习惯,直到他看见画上那团四不像后,忍不住为画纸平冤:“人家好好一张画纸,就给你这么糟蹋了。”
秦荣两只手各拿一只画笔,见到他,把画笔扔到了一旁,笑眯眯道:“不忍心,你来啊。”
齐木棉那半斤八两的水平,来了也是一样,他今天是有正事,没空跟秦荣打岔,他紧盯着秦荣,语气严肃道:“你明知道我一回去就会拆穿你,昨日为何还要说是白川让你来救我的?”
秦荣往旁边一坐,对他的话没多意外,他给齐木棉倒了杯茶,不答反问:“白川没跟你说别的?”
齐木棉跟着坐下,他接过茶杯,圈在手中摩挲了几下,道:“他还说你跟齐韵聊了几句,你们聊什么了?”
秦荣望着茶水,眸光有些怔忡,他低声道:“齐木棉,你就不好奇,我和齐韵是怎么认识的吗?”
齐木棉的眉头拧紧,秦荣说出了他忽视的问题,齐韵平日都在院中,出府的时间极少,自己也从未在齐韵面前提起过秦荣,那么她和秦荣是怎么认识的?
秦荣叹息一声,不等齐木棉问,就丢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喜欢齐韵。”
齐木棉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手中茶杯。
他开始怀疑自己耳朵有什么毛病,最近怎么总是听见这种惊悚的言。
“在你还没回京的时候,我就认识齐韵,当时我娘就有给我们订亲的想法,不过那时候齐韵的年纪太小,你娘说要再等两年,谁知后面生了那种事,但我一直把她当成我媳妇儿,就等着哪天跟你说明,然后娶她。”
“等等”
齐木棉撑着太阳穴一副没缓过来的样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去边境的三年,你就认识齐韵了,然后这几年,一直在肖想她!?”
肖想这个词秦荣不是很满意,他明明是爱慕,正儿八经的爱慕。
不过看齐木棉有点生气,他没敢去纠正,而是道:“我和齐韵交换过情定信物,也算是已经定亲了。”
“定亲!?”
齐木棉的音量倏地拔高,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扭曲之色:“不可能,这亲事我们不认。”
一听这话,秦荣急了,声音比他喊的还大:“为什么不认,凭什么不认,齐木棉,你给我一个理由!!”
齐木棉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摔,噌的站起身:“为什么不认,你说说为什么,你一个随时奔赴边关的人,随时可能死在战场上的人,我怎么敢把齐韵交给你!!?”
齐木棉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和秦荣都是处在刀尖上的人,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他们这样的人,娶亲根本就是在祸害人家姑娘。
有他一个就够了,总要在他死后给齐韵留个依靠。
“秦荣,你扪心自问,你这样的人,能给齐韵幸福吗!?”
秦荣一僵,齐木棉所言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将掩盖真相的遮羞布劈开,那些他们不愿追究的事实,被翻到了明面上。
秦荣垂眸,顿了顿,道:“大不了,我去向陛下请辞,日后就在京城做个闲散小官。”
话说到这个份上,齐木棉再不同意,就有些拿乔了。
但是,他咬着牙,扯出一抹残忍的笑:
“你觉得,陛下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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