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能吐出来,”
易书温柔笑道,“我就拜你为师。”
“……”
权倾无言以对了,一双狐狸眼幽怨的盯着易书,谁家心上人是这样说话的。
真该乱棍打死。
易书再笨,也该看出权倾的不对劲了,他连忙岔开方才的话,“宫中的人换了又换,花开了又开,唯有这槐树一如当初,粗壮苍翠。”
“城白,你说话真生硬,”
权倾实诚的点破易书的小心思。
易书一怔,哑口无言。
权倾的手抚上槐树,似是感慨,又似是追忆,“说起来,这槐树自颜姑姑去世后便未开花了。”
“树有灵性,自通灵,”
易书道,“槐树是颜姑姑亲手所栽,自与她相通。”
“唉,”
权倾一叹息,“她是个极好的人,我很想她。”
权倾是孤儿,所获母爱,皆来于颜姑姑颜兮,与她感情非同一般。
易书哑言,很是心疼权倾,他的睫毛颤动,“阿冶,一切有我。”
“嗯,我知道,”
权倾走到易书旁边,“走吧,先出宫,不然明天又是满城风雨,流言四起。”
易书听笑了,“还是阿冶了解。”
“我不是了解,”
权倾一本正经的说笑,“我是亲身经历出来的,总该长点记性。”
“是是是,阿冶说的是,都听阿冶的。”
易书附和道。
二人肩并肩朝着出宫的方向走。
权倾走了几步,蓦然回,又看了看那棵挺拔的槐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一身宫装,不苟言笑的女人。
她的眼神总是很平静,她是一个极其冷静的人,喜怒哀乐极少显现出来,她看人总带着几分审视。
她是颜兮,是曾让后宫谈其色变的女人,是一个心狠手辣,却又善良仁慈的人。
权倾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六月的一个午后,那时槐树花开,清香绕鼻。
她当时进宫不久,宫中之事多有不了解的地方,那时她结束训练后,一个人四处闲逛,无意间走到了这槐树下。
她抬头看那满树槐花开,嗅那阵阵清香,不由得心生一计。
她年幼时,曾被一阿婆施舍可怜,给了她好几个槐花饼,她只记得那槐花饼入口香甜,是儿时记忆里不可越的美食。
现在这满树的槐花无一不勾动她的味觉,权倾起了小心思,想摘点槐花做槐花饼,她便绕着槐树不停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