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领着苏意进了暖阁,体贴地给她找了个稍微厚实些的蒲团垫在膝下。
“多谢吴妈妈。”
苏意颔道。
吴妈妈面上带笑:
“主母说得哪里话,老夫人也不过是做给底下人看的。这样大的侯府,若是立不住规矩,是断不能压住底下的人的。”
“祖母操劳大半生,苏意惭愧。”
吴妈妈笑道:“主母无需自责,正因老夫人十分爱重主母,才会对主母更加严格,主母已经做的很好了。”
说完,吴妈妈躬了躬身子,退了出去。
苏意双膝一弯,轻轻跪在缎面绣花的蒲团上。登时,柔软的蒲团如被打扁似的陷下去一截,膝盖结实地落在上面,竟是感觉不到丝毫的硬物感。
苏意伸手摸了摸,似乎里面夹着一些特殊的香料,呼吸之间,浑身好似也逐渐变得酥软起来。
她警惕地掩住口鼻,这味道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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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夫人将桌上的茶饮尽,道:“跪着呢?”
吴妈妈应了一声,道:“老奴这便去叫世子。”
谢老夫人点点头,她眯起眼睛,远远看向苏意空空的茶杯,长长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顾何看苏意的眼神叫谢老夫人觉得不安,她害怕苏意会背叛谢家,也担心顾何不安分,毁了她侯府的百年清誉。
她必须要做些什么,哪怕是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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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望山刚从青杏居出来,面上还是一副烦闷的神色。
吴妈妈匆匆的步子走过来,两个人刚好撞了个满怀。
吴妈妈身体壮实,她退了半步,抬头挺胸叉腰道:“是哪个贱婢不长眼?”
谢望山捂着头起身,有些气愤道:“是我,吴妈妈。”
吴妈妈忙躬身上前,将谢望山自地上搀起来道:
“是老奴没看清,害得世子也摔了一跤。世子这是从青杏居出来?”
谢望山没好气地瞥一眼吴妈妈,转身道:“你还是快去祖母身边伺候吧,少在这里烦我。”
吴妈妈堆笑:“世子还是随我走吧,主母在太安堂正着急要见世子呢。”
苏意?
谢望山霎时来了精神,他兴奋道:“吴妈妈说的可是真的?”
“这岂能有假?主母是个脸皮薄的,这种事情总还是害羞的。
再加上宝香堂的那些丫头都是没嫁人,没经历过这些事情,自然不懂。如今也是求了老夫人,现在正在暖阁等着世子您呢!”
谢望山喜不自禁,不由加快了步子往太安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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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意瘫倒在蒲团上,身体的酥软感不断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