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朝垂花门的方向看,便见钱氏带着严妈妈怒气冲冲地朝这边走过来。
沈知夏察觉异样,几步迎上去道:
“知夏见过夫人。今日府上有赏菊会,不知夫人来此何事。”
钱氏低眉打量一番沈知夏,直接伸手将她推到一旁,继续往里闯。
沈知夏是习武之人,反射般拉住钱氏的手,轻轻翻身一扯,便将她死死擒住。
“母亲!”
谢望雪小跑过来道。
“哎哟,你们伯爵府就是这么待客的?”
钱氏斜眼盯着身侧的沈知夏,面色不虞。
严妈妈也上前,毫不客气道:“沈大姑娘待字闺中,如今年纪也上来了,整日如此粗鲁狂放,日后还怎么嫁人?”
沈知夏闻言,随手将钱氏推出去,转身便是一巴掌甩在严妈妈的脸上。
“你是哪里的老刁奴,竟然敢在伯爵府说这些话。”
沈知夏横眉道。
严妈妈捂着脸,略有不甘地看一眼沈知夏,转而忙上前扶起地上的钱氏,小声道:
“大娘子,咱们还是说正事要紧。”
钱氏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抬之间,苏意恰好过来行礼。
只见钱氏微密双眼,刹那扬起手来,只听“啪”
地一声,顾何恰巧抓住了钱氏就要打在苏意脸上的手。
“大娘子还未询问便抬手打人,岂不无礼?”
顾何面色沉静,眼神却叫人不敢造次。
沈知夏见状冲上来,挡在苏意身前道:
“夫人既没有递名帖,也没有被我府上邀请,今日擅闯我伯爵府,竟还在此打人,实在不讲道理!”
钱氏打量旁侧的顾何,又将目光扫过谢望雪,最终落在沈知夏身后的苏意身上,恶狠狠道:
“若非手底下的人报我,我竟不知你竟然背着我让你妹妹与这外男私会,你趁我在祠堂跪着,不顾谢家的规矩和礼数,偷偷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你存的是什么心思!”
谢望雪忙上前拉住钱氏的袖子,认真解释道:
“母亲您误会了,是我非缠着嫂嫂带我前来,并非是嫂嫂她不顾礼数。”
钱氏甩开顾何的手,瞪着谢望雪道:“你给我闭嘴!你都要快被人卖了,还在这里帮她辩解!
想我潞州钱氏虽然也并不算高门,但我嫁给你爹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的官宦人家,你自小是我娇惯纵容了些,竟不知你因此养成了这样不知羞耻的性子!”
说着,钱氏狠狠推了一把谢望雪。
谢望雪心中略有不忿,她微微抬眸看向一侧的顾何,原本还觉得自己放手潇洒,总还不至于在他面前没了脸面,现在倒好,哪里还有什么脸面。
顾何拱了拱手,严肃道:
“大娘子大概不知,今日我与魏辙同来伯爵府只因受了沈老夫人的邀约,若说为何现在此处,也是因为一时游园,走错了路,方才误入内宅。诸位在陵京都是有头有脸的高门贵女,‘私会’一词,大娘子万不该乱用。”
钱氏先前在国公娘子侯氏那里吃过亏,谢望月更是因为当年国公娘子一番犀利的评语,险些在陵京嫁不出去,心下芥蒂已深,如今又被顾何如此一说,心中更加不快。
她冷哼一声,指着顾何道:
“我管你是什么身份,先前看得上你,本欲将望月许给你,你却不知珍惜,反叫你娘将我月儿从头到脚数落一遍,可恶至极!
我月儿也是名门贵女出身,与你国公府差不了多少,你们一家如此侮辱人,如今你却又来骚扰我家雪儿,真当我定北侯府无人,好欺不成?
自己长得一副勾人的模样,非要在姑娘面前晃来晃去,要我说,你才是一无是处,空有副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