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夫人戳了一下余锦棠的额头,“片刻都等不得。”
余晚之微笑看着,可能这就是所说的手心和手背,余老夫人疼爱她,但她还有更加疼爱的人,一碗水永远是端不平的。
可她并不记恨,也不嫉妒,只有她自己知晓如今所得都不是给她的,所以哪怕是一丁点儿,她也觉得足够了。
通常这个时候,余晚之会起身告退,她留在这里林氏不自在,她也不自在。
见她起身,林氏道:“你在正好,我有事要和母亲说,你也一并听一听。”
议亲
余晚之已猜到是什么事,又坐了回去,“母亲是想同我说议亲的事吧,方才祖母已和我提过,只是我已过了议亲的年纪,京中与我年岁相当的大都娶过亲,不如……”
“你知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林氏打断,笑着说:“母亲,晚之是个懂事的孩子,我还当这些道理要同她说一番才明白,她自个儿就想明白了。”
余晚之心道不好,忙说:“余家祖上有训只娶一人不纳妾,我虽是女儿家,也要承祖训。”
林氏看她一眼,“余家女断然没有给人做妾的道理,我是你母亲,又怎会把你塞给人做妾,你这就是小人之心了。”
“是晚之的不是。”
余晚之垂下头。
林氏道:“我千挑万选看中了一个,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已是官居五品,今年正好二十四,比你兄长还小几岁,是个平步青云的料子。”
余晚之皱眉,二十四岁官居五品,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呢。
“我已让锦安同他接触过,这人待人接物温和谦逊,很是难得。”
余晚之越听越不对劲,正准备开口,就见林氏面上稍露难色。
“只可惜……是个鳏夫。”
余晚之手一抖,茶水溢出杯沿,沿着手指流了下去。
林氏说:“母亲想必也知道,宋郎中九月丧妻,但咱们汴京没有为妻守丧的规矩,眼下又接近年关,若是合适,把事情先定下,待到明年再行礼也不迟。”
余老夫人缓缓道:“鳏夫啊……”
“母亲有所不知。”
林氏又说:“即便是鳏夫也抢手得不行,有好几家都在打听,宋郎中的原配没留下个一儿半女……”
林氏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余晚之静静听着,茶盏很烫,但她没有松手。
兜兜转转,她又被人和宋卿时牵在了一起。
从实际来讲,林氏没有坑她。
二十岁风评不大好的余家女,配上鳏夫的宋卿时,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以宋卿时的能力,不会止步于一个郎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