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昼微微低头,将下巴支在虞礼书左肩上,嘟囔着说着些什么,而那双方才还可怜巴巴的狗狗眼,却越过虞礼书瞥了一眼齐魏,流露出一股冷戾的阴沉。
齐魏心里梗了一下,他不是很想承认自己有些怕这个天天黏在虞礼书身上的毛头小子。
宴时昼才刚刚大学毕业,不沾宴家的产业,没权没势没能力,活脱脱一朵绕在虞礼书身边的19o巨型菟丝花。可不知道为什么,齐魏总觉得这小子坏心眼子不少。
而“坏心眼子不少”
的宴时昼只是看了一眼齐魏就收回了视线,专心和他的阿鱼哥哥撒娇。 “哥哥,宴会好无聊。”
“就快结束了。”
“哥哥,我明天去你的公司玩好不好?”
“我让安特助早上去接你。”
“哥哥,你好香呀。”
“嗯。”
“哥哥,阿鱼哥哥,你今天真好看。”
“你也很好看。”
虞礼书一板一眼地回应着宴时昼无意义的话语,声音依旧平稳清冷,却比同别人说话多了许多温和。
他今天穿了白色的西装,胸前别了一朵山茶花,身上用的也是淡山茶味的香水,与他清冷塞雪的样貌相称。
轻嗅着虞礼书身上的味道,宴时昼的心也渐渐被填满了,他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独占着虞礼书的宠溺与纵容。这世间最美的一朵高山雪莲在他身边,唾手可得。
喜欢虞礼书的人那么多,可能靠在他身边,得到无限温柔纵容的只有他宴时昼。
“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宴时昼的“幸福时刻”
,他不满地扭头看去,却在一瞬间愣住了。
尖叫声的出者是季家的大小姐,她被笨手笨脚的服务生泼了一身红酒,绣着珍珠的精美白色礼裙被染成了淡红色。
季小姐脾气不是很好,精心准备的礼服被一个蠢货毁了,一时间怒火中烧,当即一巴掌扇到了服务生脸上。
那服务生被打得偏过头来,脸上是红肿等巴掌印,但那张五官秀气的脸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宴时昼一瞬间看清了那张脸。
是他——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倒流,在凝结成冰,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虞礼书顺着宴时昼的目光看去,也愣了一下。只因这个狼狈的服务生,竟然长了一张与宴时昼相似的脸。
尽管比不上宴时昼的五官那般美丽优柔,但乍一看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眼角的泪痣,几乎长在了相同的位置。眼神湿漉漉的,像是新生的小鹿般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