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帕斯让她去车上包扎伤口。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原本要救的人意外出事,而大洋彼岸的强横世家气势汹汹地赶来问罪。
帕斯坐在车厢里抽了口烟,心下烦闷刺痛不已。
。。。。。。
"醒了吗?"
"跟宴时胤说一声。。。。。。就说还在调查。"
朦朦胧胧地声音从刻意屏蔽的外界传来,氧气通过管道一点点输入供给,可每一下细微的呼吸都带动着胸腔的筋骨,剧烈抽痛。
不愿醒来,却被无法遏制的疼痛感一下下侵袭着身体。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冰凉,像是被包裹在海水里。
哥哥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好痛苦啊。
哥哥,哥哥,救救我。
身边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动静,微微俯下身子和他说话。
“宴时昼。”
他听出来了,是方女士的声音。
方女士不喜欢他,比虞父还要讨厌他,总是阻止他和哥哥在一起。
“你听着,我不管你要死要活,”
女人的声音依旧坚硬冷漠,却像是哭过似的沙哑,嘶哑嘲哳,“至少告诉我,是谁害了我们家礼书?”
是谁害了哥哥?
是他吧。
如果不是他困着哥哥,强迫他和自己结婚,哥哥也不会为了逃跑,掉到海里。
海里那么冷,海水那么腥咸,哥哥最害怕海了。
为什么没有把他也扔到海里呢?
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方女士面对着病床上毫无反应的宴时昼,声音激动地上扬着,出尖锐的音调:“我不相信他是雨天开车打滑,我不信!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是不是?”
“是不是?”
她伏倒在床边,染得一丝不苟的短也遮掩不住眼底的憔悴沧桑,这位德高望重的女士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终于在此刻如同世上所有的母亲一般,掩面哭泣。
“你知道吗,宴家小子。”
不知过了多久,方女士低声陈述着,像是站在讲台上授课一般淡漠无波。
“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礼书了,整日跟个小尾巴一样霸占着他,不许其他人接近他。”
“我一开始不接受。这怎么可以呢?”
“我们家礼书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怎么可以和男人厮混在一起呢?”
“我想过许多办法,甚至把娱乐圈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介绍给他,可他看也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