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喜欢吗?”
宴时昼并不愿意打断神父的祷告词,仿佛这样他们的婚礼就有了瑕疵,抬起手堵住了虞礼书的嘴,用很小的声音解释道:“我们会得到祝福。”
祝福?
有人祝福他们吗?
空荡荡的教堂长椅上摆满了鲜花,却唯独没有列席宾客。
他们像是私奔逃离家族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躲到教堂中来,由一位神父主持着见不得光的婚礼。
无论它有多么豪华盛大,都改变不了以悲剧收场的结局。
但这些一定会激怒宴时昼的话,全部被虞礼书咽到了肚子里。
他有预感,倘若今天的婚礼不能顺利完成,宴时昼一定会拿漫长磨人的床事来惩罚自己。
他受不起。
“请二位交换戒指。”
提前准备好的对戒被安放在礼服口袋中,虞礼书在两束目光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拿出来,替宴时昼戴上。
深红色的宝石有别于钻石戒指,幽幽散着危险而神秘的光辉,乍一看像一汪血泊。
宴时昼捧起虞礼书的手,将另一枚为他佩戴好,随即弯下腰,吻上他的掌心。
他吻得极其虔诚,用唇珠小心翼翼地贴了贴虞礼书的手心。
证婚人脸色微变。
在k国的仪式里,亲吻手背往往代表着守护,而手心则恰恰相反,寓意着亵渎。
没有注意到神父欲言又止的脸色,虞礼书抽回手,紧紧攥成拳垂在身侧。
或许是因为宴时昼心中也明了虞礼书不会顺从地念誓词,新人互表心意的流程被略过,证婚人严谨地在婚书上写下两人姓名。
印章盖好,一式两份,婚姻关系便正式成立。
伴随着钢琴曲进入尾声,宴时昼遵从证婚人的祷告词,动情地吻上虞礼书。
原本只需唇瓣相触的轻吻被他擅自拉长,舌尖撬开虞礼书的唇齿,一点点掠夺对方的气息。
证婚人自认为不妥,却分毫不敢打搅他们,只好尴尬地退下。
临走前,还贴心地关上教堂门,阳光透过五彩斑斓的花玻璃瞬间照映在两位新人身上,形成一个耀眼神圣的光圈。
“我爱你,哥哥。”
虞礼书意识到原本互表心意的环节被挪到了现在,在四下无人的教堂中,在彩光翩然的十字架下,宴时昼再次要求他以誓言回应。
他垂下眼眸,低声说道:“你不爱我,宴时昼。”
在他看来,宴时昼根本不明白什么叫爱,他只是一味地占有掠夺自己心爱的玩具,并要求对方顺从自己。
这怎么能叫作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