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墓。
黎烨华上前,跪下来,磕了一个头说,“妈,儿子把顾欣妍带来了,她说只要你同意,她就嫁给我,我知道,妈你一定会同意的。”
顾欣妍慢慢醒过神来,一直跟着黎烨华,一点点地走进来,她只以为,这个满目苍绿,绿意悠然的优美环境里,有着一座高档别墅,富丽堂皇的殿堂里,一位贵气逼人的高贵夫人,以雷霆之怒俯瞰着她。
却没想到,这座别墅是一座墓。
顾欣妍走到墓碑前,正要行礼时,身子瞬间又震住了,碑上镶嵌的相片上的人,就像是自己十五六岁时的样子,顾欣妍扭转头看着黎烨华,“这是、你母亲?”
黎烨华笑了,“是不是很奇妙?很缘分?”
顾欣妍知道地球上没有血缘却长得想象的人不乏其数,但没想到让自己遇见了,还遇见的如此尴尬。
恋母情结!这是顾欣妍冷静下来后得出的结论,她轻柔一笑,“黎烨华,爱情就是爱情,不是任何情感可以代替的。”
“你不就是想说,恋母情结吗?女人大就是恋母情结?那男人大不就是恋女情结了?恋女情结能够允许?为什么恋母情结就不允许。”
顾欣妍咬奔溃了,“好,就算是承认你的爱情,你是爱我的,但你要知道,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一起爱,才能融洽,才能幸福。相反的,一个人的爱,是痛苦的。我不再说什么恋母情结,但就爱情而言,我对你没有那种女人对男人的感觉和情感,有的只是一个大姐姐对小弟弟的感情。”
“你跟着我来见我妈,其实是来说服我放弃的对吧?”
“是。只是没想到,你母亲会……对不起。”
黎烨华咬住嘴唇轻笑了下,“我七岁时,妈妈离开了我,我之所以来西川市上大学,在这里发展,就是想着想她的时候,马上就能看见她。”
“可你不是香港人吗?”
“我是在母亲去世后,才去的香港。我和母亲是大陆人,其实父亲也是,是后来去的香港。苏黎世集团的前身,是大娘的父亲的,老爷子去世后,就把产业交给父亲继承下来。苏黎世之前的产业就像香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属于黑道生意,父亲接手后,慢慢往正途上走,在九七回归前,不但全部转入正途,还扩大了很多倍,成为了现在的集团公司。因为大娘不能生孩子,所以在我妈去世后,就把我领了回去。”
这么说,黎烨华是个私生子?这是妻子没有孩子,黎烨华这才有了机会认祖归宗,否则一辈子都会是这样的出身。突然,顾欣妍的心颤了下,他刚才说,黑道?难道黎烨华的亲生母亲不是正常去世,而是……顾欣妍的心瞬间疼了起来,她不敢让黎烨华看出来,就赶紧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的确和我太像了,黎烨华,我想和你妈妈单独说说话。”
“行,那我离开会儿,你别怕,这里很安全。”
等黎烨华离开后,顾欣妍坐了下来,看着墓碑,“坐在你的面前,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觉得我和你有着很亲很亲的感觉,看见小华也是这样的感觉,大概,这就是老人常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自有缘分吧。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缘分,小华才说爱我,大概你也能感觉到,他不是爱我,他是爱你,是因为从小失去了你,在孤单寂寞苦涩中长大,特别渴望这种同于母亲一类的感情,一种掺杂着安全踏实的情感的感情。
就是说,在他貌似强大威严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脆弱的、不自信的、时时刻刻想要有人保护他的心灵,他自己似乎并不知晓,他的正常思维被这份深层次潜藏着的心思,扰乱了。既然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那我会好好照顾他,就像亲姐姐照顾亲弟弟那样照顾,你放心吧。”
身后传来脚步声,那种努力克制的走,像是不忍不舍得惊扰他人的那种感觉,越来越近的声音,让顾欣妍的心有些震荡,这脚步不是黎烨华的,顾欣妍一个迅速站了起来,转身。
是一个的男人,尽管一身贵气,但依旧掩饰不住已经苍老的容颜,脸上散发着岁月的沧桑,还有此时的伤悲。
看见顾欣妍,老者身子颤抖着,手指着顾欣妍,双眼发直,张张嘴,身子后仰着。
“伯伯。”
顾欣妍惊叫着伸出双手就抓,由于顾欣妍拽拉的过劲儿,老者又朝前压下来,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顾欣妍成了肉垫子,尽管很疼,但她还是庆幸她成了肉垫子,不然,老人直接倒地,后果不堪设想。
“黎烨华,来人啊。”
没一会儿,黎烨华飞奔过来,看见倒在地上的人,气急败坏地会所,“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来了还要偷偷地,你看看,搞成这样。”
黎烨华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要抱。
“先别动。”
顾欣妍喊住。
黎烨华赶紧停住手,看着顾欣妍。
“这是你父亲?”
黎烨华点点头,顾欣妍就又问,“他有心脏病、或者类同于这种突发的疾病吗?”
“他有心脏病、还有脑梗。”
“那就先别动,赶紧打120。”
黎烨华这才惊醒过来,对后面的手下人说,“快去打电话给胡大夫,他们应该就在附近的。”
黎烨华看看顾欣妍,又看看老者,突然笑了,“他昏倒了,你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哎。”
顾欣妍闷噔了下,“还真是啊。”
没一会儿,一辆车开过来,没等车停稳,一个男人就跑下来,到了跟前,检查后说没事,然后把人放在担架上,一群人去了墓地外面的小别墅里。
过了一会儿后,老者醒过来,“都下去吧,我和这位女士说说话。”
黎烨华冷冷地说,“她是我的女朋友,不要想多了。”
这句话把顾欣妍震住了,也糗大了,这哪是一个儿子和父亲对话?简直就是情敌,顾欣妍不由地脸一红,尴尬起来。
老者却笑了,“别见怪,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一直对我有意见,每一次说话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