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祁聿风现在正是性质正浓的时候,云舒现在处于熟睡中还好说,假如醒过来了,才是这一整晚都别想好好睡了。
自从陈淇穿越到这一重梦境中,祁聿风就没再表现出想要强制进行某件事的意愿了。
倒不是说陈淇不愿意,毕竟比起云舒对于这件事的热衷程度,陈淇说得上是非常想要配合的。
但在陈淇穿越到梦境中之前,祁聿风就已经和云舒做过了,只是几天没做还说不上有多么难捱。
再加上祁聿风近期的工作太忙,往往处理完公务就已经很晚了。云舒的生物钟很早,陈淇往往不到十一点就已经非常想睡了,不适宜再进行某件耗费体力的事。
但短短的几天之内,陈淇就已经迷迷糊糊撞见过两次祁聿风喘着气自己解决的场景了。
陈淇不太喜欢黏糊糊的液体黏在睫毛上的感觉。
但祁聿风每次做完这些,目光都会同着劳动的产物一起黏在陈淇脸上。像是挥洒墨水笔走龙蛇后再欣赏刚作完的画卷,那是一种欣赏自己得意艺术品的眼神。
以往的云舒对这些一般是很避讳的。但陈淇不是云舒,陈淇对性和欲望的态度都太过于坦诚。对于陈淇来说,这件事就和吃饭睡觉这些能带给他愉悦的事情是处于同一个分类的。
所以当祁聿风在陈淇身侧睡下,偌大的地下室里仅留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时,这样的灯光很轻易地就让陈淇代入到了别墅卧室的环境中,自然而然想到祁聿风以前偷偷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他大半张脸陷在枕头里,戳了戳祁聿风的胸口说:“你今晚上不会又要趁我睡着后偷偷那什么吧?”
陈淇说完这句话后,很难得地在祁聿风脸上看见了类似于愣怔的表情。他懒得再管那么多,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地说:“今天晚上不行,你太放纵了,经常会把我弄醒。”
“我先睡了,你也早点儿睡。”
没等祁聿风回答,陈淇就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整个人团在温暖的被窝中,拢了拢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陈淇最近的表现实在太奇怪。即使祁聿风已经不像从前一样把陈淇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但陈淇目前为止的改变对于祁聿风来说完全就是正向的。
所以即使祁聿风敏锐地察觉到了许多不对劲,也不打算深究。毕竟比起冷漠的将他拒之门外的陈淇,变得奇怪又坦率的陈淇总要比从前更有生气,也更好接近一些。
陈淇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祁聿风果然已经不在身边了。
现在已经到了白天,地下室还是暗得一点儿光线都没有。
但昨晚上祁聿风开灯的时候陈淇已经特意留意过了壁灯和玄关的那盏灯的开关位置。他摸着墙壁一点一点儿走过去,终于打开灯,让地下室里彻底亮堂起来了。
昨天晚上陈淇还仅仅只是猜测,到了今天他才彻底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地下室里没开窗,氧气来源是安装在地下室顶部的那些空气循环装置。
除此之外,地下室里还有两张门。一张在床对面的玄关,旁边放置着一张长木桌,一张在左侧斜坡的顶端。
这里明明是室内,之所以说是斜坡的顶端,是因为地下室的地面并不是平整的。左侧有一个很陡的坡道,连着一张低矮的铁门,不透风,也不透光,严严实实地封死了。门的高度设置得很不合理,看上去像是老鼠洞,陈淇疑心祁聿风从那儿进来是不是还得要弓着腰才可以。
虽然整个地下室的空间都是密封的,但是陈淇在左侧那张铁门的底部摸到了一些黄色的细沙。
这就代表着陈淇所处的这间地下室位于一个风沙很大的地方,还不是城市里受到污染后的那种风沙,是黄色荒原里被干燥的大风裹挟住的黄色细沙。
陈淇又想起昨天晚上听见的那一声羊叫声,心中已经慢慢确定了下来。
陈淇既然想走,祁聿风就算早早就察觉了陈淇的计划,也没急着去拆穿他。
陈淇要逃,祁聿风就放任他出去,将计就计地设下圈套,只等着陈淇按捺不住了,露出狐狸尾巴主动往里面钻。
陈淇原以为自己在火车站买的那张票是随机的,殊不知那是祁聿风精心算计过后已经安排好了的。
陈淇得意洋洋地坐上火车来到这个偏僻又漂亮的地方,以为自己正在拥抱原主一心盼望的自由和恣意,却对贫瘠土壤下已经布置好的天罗地网全然未知,如今被祁聿风囚禁在了这片土地之下,才格外迟钝地反应过来。
陈淇对自己有信心,知道自己不会一直被关在这儿。所以在面临这样的处境的时候也并不慌张,只有有种一局游戏输了之后的懊丧。
陈淇虽然一直都活得挺随心所欲的,但骨子里还是胜负欲挺强的一个人。
因为聪明,从小到大的成绩都很好,学东西也总是比别人快。属于班级里那种表面看起来笑嘻嘻的很爱玩,但是成绩从未落下,很会安排学习时间和玩耍时间的优等生。
所以陈淇从小到大都很少输,每次赢得都很游刃有余。所有经历过的挫折几乎都来源于梦境世界。
就像现在。陈淇以为自己将祁聿风玩弄在股掌之间,到头来发现自己才是被玩得团团转的那个。自己精心布下的那些计谋在祁聿风的眼里其实都不过是一些自作聪明的小手段。
陈淇很难不觉得郁闷。
所以陈淇开始筹备着加快计划的进程。他需要再快一点儿脱离现在的处境,这样才好开辟出自由的空间好让自己施展拳脚。让自己能够快点扳回一城,早日出掉心里的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