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没想到他竟说出这般话来。
6方升抬头瞧着他,过了好半晌,方道:“巡官是天载六年明算科出身的吧?”
“是啊,天载六年四月初,也就是这个时节呢。”
“自户部计史做起,至户部巡官,十年间凡经手事务,何止百千,却不曾有过半分疏漏,官声可谓是极好了。”
宋承眉毛一挑,旋即苦笑一声:“只可惜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上升终是无望。”
6方升悠然道:“巡官之贤能,上官们终是知晓的,不然,奉敕查察西北紫铜矿产流失这等大案,户部资深部员甚多,怎会偏偏要推荐于你?”
“此番人人皆知,西北道一行虽然辛苦,其功劳却是非同小可啊。”
“少卿吉重了,宋某心中却正有疑惑。”
宋承又一声苦笑:“但不知少卿所说是哪几位上官?”
6方升笑笑,没有正面回答,转而续上了他先前的问话:“巡官查察此案,功劳甚大,同样风险也是极大,所以说这可能的意外嘛,嗯。。。。。。”
“少卿若有难言之处,不说也是无妨。”
“多谢巡官体谅,然受上官所托,公事所及,6某自不敢懈怠,所以还要烦请巡官再担待数日。”
“下官还是不甚明白。”
“既然此,6某直说罢。。。。。。有人不希望看到巡官回京!”
宋承眉头一皱,遥遥向北一礼,道:“宋某受圣上差使,手中有尚书省承旨所之敕牒文本,何人敢加害于我,难道不惧这天威国法?”
6方升深看着他,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
自己面前这个面色赤黑,神情疲惫的绿袍下官,倒也真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老实人。只是这样的人,能在官场上平安混到现在,倒也算是个奇迹了。
他只得应承道:“巡官说的也是,上面还有圣上,众位大人呢。”
宋承连连点头。
可一直就这般云山雾海下去,终不是办法啊。
于是6方升换了个话题:“坊间传言,此海西紫铜矿产流失一案,案情本身并无复杂之处,只是少了证据而已,巡官此行,其功劳便在于此了。”
宋承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