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走受害的乡邻们后,忠财伯才厉声对李精诚吼道,你看看,你这干的都是一些什么事!
李精诚没有说话。
忠财伯又转身问曹家伯娘,忠诚哪里去了?
曹家伯娘说下河打鱼去了。
忠财伯说这都快阴历十月份了,还能打到鱼?
他不知道他兄弟这大冷天出去打鱼是为了喂狗,否则的话他又会说上一大通不好听的话。
他现在主要是对李精诚有火,他必须得骂上几句心里才舒服。
李精诚安置好几条狗后,又把它们带回来的那几只咬得血肉模糊的鸡放在了一起,准备待会儿收拾收拾后,再喂给这几位“大爷”
“祖宗”
般的大狗。
曹家伯娘的腰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加之她也不想听杨忠财在这里叨叨,便兀自扶着墙,慢慢地挪回到卧室,千辛万苦地才又躺下了。
院坝里只剩下杨忠财和李精诚俩人了。
忠财伯没理会李精诚请他坐下的邀请,接过李精诚递过来的红金龙香烟,从荷包里掏出一个一次性打火机点上,吸上几口,“吭吭咔咔”
咳上一气后,他又语重心长地开始教育起自己的这个侄儿来。
他说城娃子你怎么老是喜欢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那么随心所欲的呢?
你说你把这么几个狗弄下来干什么?
你有本事把它们弄下来,怎么就不把它们招呼好呢?
这幸好是在咱们自己的浜子里生这件事,大家不沾亲就带故,不好跟你们家斤斤计较!
否则的话,这几条大狗早就被大家打死了!你也会被他们揪到派出所去!
这倒是说了一句实话。
换到是在别处,哪怕就是在官坪村的其他生产小队,人家都不会善罢甘休。
杨忠诚继续说道,我昨天才给你爹你妈说过,你和罗家三女子不合适,你偏偏不听!
李精诚根本不想理会他这个大伯。
杨忠诚见李精诚不理他,便又问道,你爹昨天没有给你讲吗?
李精诚盯着他说,讲什么?
杨忠诚又重复了一遍,说我昨天中午吃完饭就已经很明确地给你爹你妈说过,你和这个罗家三女子之间不合适!
你要是一意孤行的话,那是会给你带来灾祸的!
李精诚又直愣愣地看了他一眼。
忠财伯说,你看什么?今早上生的事情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还只是个开端呢你信不信?!
李精诚把嘴撇了撇。
忠财伯说,是啊,我只不过是你一个大伯,我说的话你可以当耳边风。
但是你大伯当了几十年的书记,我什么时候看错过人了?
你要不是我的侄儿,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犯得上吗?
李精诚把杨忠财往搬出来的椅子里一按,说,大伯,您还是坐下来说吧!我还得给我爹我妈做早饭去呢!
忠财伯说,你看都啥时候了?还没吃早饭?日子都过成啥样了?
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一大早也只顾得忙着掺和狗咬鸡这件事了,早饭这件事情自己也给忽略了。
他站起身来往家去,走了两步后还是觉得话没说到位,转过头来又认真地给李精诚说,精诚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你是我侄儿,有些话按理说不应该由我这个当伯伯的来说。但是你爹既然找到了我,让我给你做做参考,那我就不能隐瞒自己的观点了。
好话歹话你且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