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颇到哪里去问昭王?”
无忌无奈地笑了,道:“不说吾王回没回王宫,即便回了王宫,石颇能不能见到大王也是问题。退一步说,即便能见到,姬遫现在也是疑神疑鬼的时候,怀疑身边的人都对他有反意。这个时候让石颇去问姬遫的私事,不是将石颇往砧板上放么?”
翟嬋不以为然地摇头,不同意无忌的话:“石颇不一样,你的事他一直参与其间的,姬遫不会多想的。”
唉,翟嬋是这么的信任石颇啊?不惜坑了他?他狡诘地笑了:“那你就试试吧。”
翟嬋果然试了,一封信寄去了沙海。
过了十多天,石颇的回信来了,看粗犷潦草的笔迹,显然是出自石颇的亲笔。翟嬋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
我也看见郡衙张贴的贺榜了,这事是真的。
前几日郎逍大夫还特意来沙海见我,专门谈了其长子郎亭做无忌老师的事,需要知道你的联络地址。
我想这是天大的好事,就告诉他了。他这几天应该就会联络你了吧?
我现在依然奉旨在沙海操练御林军新军,等候吾王到来后,他们将肩负保护吾王的重任。所以,责任重大,我无暇离开沙海。但是,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贺榜,却闻听沙海也贴出了贺榜,事情的真实性是毋庸置疑的。
——无忌笑了,不屑地摇头道:“石颇可是真笨的,告诉郎逍地址,不就是承认与我们有染了么?不过,石颇也学会滑头了,龟缩在沙海的理由,倒也冠冕堂皇。”
“也无所谓啦。只要事情是真的,我就放心了。”
翟嬋笑了,随后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说他是找理由龟缩在沙海?”
“嗯?娘你还没有想到么?”
无忌意外地瞅着翟嬋:“自石颇下令让御林军回归大梁大营后,他自己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不赖在沙海早就死啦。”
“什么?怎么会这样?”
翟嬋被无忌的话吓着了。
“我不是说过么?石颇赖以保护自己和我们的本钱就是御林军。”
无忌很郁闷,摇了摇头,一脸的沮丧。
无忌的话让翟嬋的担忧得到了证实,她感到了情况的严重性,惊愕地问道:“你是说,他已经被剥夺军权了?”
无忌叹息道:“是的。他仅仅凭吾王对祀夫所谓的建议御林军撤回大梁大营的奏疏的批复,就放手让御林军回归了大梁。唉,仅一份伪王旨就释了兵权,糊里糊涂的,可悲哦!”
“你的意思,是祀夫伪造了王旨?”
翟嬋更惊愕了,瞪着无忌责怪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无忌再次无奈地叹息道:“说这个还有意思么?我们看见御林军撤回大梁大营的时候,你能拦住御林军说:‘不准回大梁大营,祀夫的王旨是伪造的’?”
翟嬋懵逼了一会,忽然醒悟,道:“难怪我回客栈和你说起石颇遵旨撤军的时候,你楞了半天没有说话……”
无忌沮丧地摇头,郁闷地道:“我早说过了,石颇的能力有限,你不是不信么?”
“那……现在的局面更严重了?”
翟嬋忐忑地瞅着他,心里害怕极了:“还有办法吗?”
“从石颇放弃了御林军,祀夫就已经彻底扭转了局面。”
无忌摇摇头,沮丧地道:“我们、石颇等等,已经成了他砧板上的鱼肉。所以,能够迅地逃回安邑是我们的幸运。我担心连芈瑕、郎逍也难说不被株连。”
“郎逍被株连?不会吧?他不是在让郡衙布他儿子成了无忌老师的贺榜么?应该深受緈太后器重才是……”
翟嬋根本就不信。
无忌摇头:“緈太后憎恨我们母子,她会器重一个极力举荐自己儿子当我老师的人么?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