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昼朝着外院走过去,就见纪时笙正在指挥裴倾给几个红灯笼点火。
“这麽晚了还不休息吗笙笙?”
裴倾不见疲累,活力满满地在用指尖燃起的火焰给红灯笼点火。
“刚吃过饭,还不急着睡觉,我从仓库看到这些红灯笼,就想着干脆挂一挂。”
纪时笙手里拿着根长杆,把点亮的灯笼挂在屋檐下。
两人已经挂了三四只了,喜气的红色在昏暗的夜空映衬下倒确实有了几分年味了。
“活动一会儿就歇着去吧笙笙,明天问问小月亮,看看来不来得及去买点烟花还有对联,咱们这儿倒是有这个空当儿过年。”
“好啊楼哥。”
纪时笙一喜。
身后的裴倾直直沖到纪时笙面前,刷存在感:“我去买我去买,笙笙,不用问楼先生,我去买!!”
“……”
纪时笙沉默。
倒是谢春昼疑惑:“你没有告诉他吗?灾难的事情。”
纪时笙摇头否认:“没有,裴倾还在考核期,这些事情我不想说。”
“也行,反正裴倾的事你做主。”
谢春昼表示理解,叮嘱了句早点睡,就去了厨房。
等他身影消失在门内,裴倾动了动嘴,上前一步拉住纪时笙的衣角,忍不住询问:“笙笙,有什麽事你告诉我嘛~”
纪时笙扒开他的手,逼着自己硬起心肠,冷着脸说:“没什麽,不挂灯笼了,回房吧。”
“笙笙~回房,我可以去你的房间看看嘛~”
裴倾追着纪时笙进了内院,站在十字回廊的分岔口,可怜地请求。
“不可以,回你自己房间去。”
纪时笙头也不回地快步进了房间,裴倾还想追,纪时笙门口窝里的三只狗子警觉地擡头,嘴里发出警告的低哑呜咽。
“好好好,我不越界,你们睡。”
裴倾认命地回头往西厢房走。
东厢房里,纪时笙脊背抵着门,身体脱力似得缓缓滑下。
他捂住乱跳得失序的心髒,粗喘了几口。
“慢下来,慢下来。”
缓了好一会儿,心跳慢慢平複,纪时笙突然捏着衣角笑了出来。
还好,还好来到楼哥身边,还好是遇到楼哥。
裴倾……
裴倾……
纪时笙上床躺下,捂着心髒的位置,满足地睡着了。
-
裴倾回到西厢房,闻到了从厨房传来的甜粥的米香味,他心思一动,思考着要不要给笙笙送一碗。
“如果说你的兄弟有性命之忧需要帮助,但是你去帮忙了会失去留在笙笙身边的资格,裴倾,你会怎麽选呢。”
旁边的谢春昼将粥盛进精致的小碗里,突然开口。
锅里升腾的雾气遮住了他的神色,让他的语气都变得意味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