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完全不知道怎麽照顾自己吗?
祈夏茸面无表情。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将脑袋从深埋的臂弯中擡起,刚刚还满是茫然的清亮灰眸在见到眼前人的身影后,渐渐腾起光亮。
大脑一片空白的许弥没有意识到自己眼中的情绪,已经悄悄地、无意识地转变为了依恋,犹如稠密的浓郁果酱,浓烈而複杂。
顷刻间,她的心髒似乎被无形的手攫住,一时间迸发的委屈的情绪让她的眼睛涨热。
“……祈夏茸”
是幻觉吧。
祈夏茸怎麽会在这里?
是幻觉吧。
看着她,祈夏茸那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怒火又逐渐平息下去,她无奈且无语。
她走到许弥身前,黑瞳低垂,伸出手,“起来吧,还硬要我拉你啊。”
许弥没伸手,她仰头愣愣地看着祈夏茸,重複了那句神经质的话:“……是幻觉吗?”
祈夏茸:“……”
她狠狠揉了一把许弥的头,随后弯下腰主动拉住她的手,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当然不是幻觉,你还在做梦吗许弥”
“真想给你泼盆水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许弥顺从地跟着她的力道站起来,愣愣地挽住她的胳膊。
许弥的灰眸注视着祈夏茸,好一会,像是才回过神来,她的瞳孔顿然因紧张而放大,不知所措地放开挽住祈夏茸的手。
她垂下头,慌乱地把外摆拉链的下摆紧紧地捏在手里,眼睫一颤一颤的,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掩饰着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谢谢……”
她不敢多说话,怕待会忍不住就哭了。许弥用尽全力地想将那股涨热的欲要流出来的眼泪逼退回去。
人就是如此,独自一个人的时候还能强忍委屈的情绪,一旦有人开口安慰了,那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止也止不住。
“想哭就哭,我刚好带了纸。”
祈夏茸微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塞到许弥掌心中,然后背过身去,“你可以当我是空气。”
“谢谢……”
数不清这是许弥第几次对她道谢了。
终于有了请你吃便当的正当理由
祈夏茸擡起右手,瞥一眼腕表。
离下课只有二十五分钟了。
……还要不要回教室呢?
这可是游戏里诶,是虚假的诶。
在现实世界中她一直都还算得上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逃课这种事是从来没做过的,可现在是游戏里诶。
站她身旁的许弥已经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她的手里攥着被眼泪浸湿的卫生纸。
她的眼瞳柔润而清澈,呆愣愣地像只猫一样望着祈夏茸…的腕表,疑惑地问道:“祈同学,你的手表怎麽戴在右手上”
“个人习惯而已啦,我是右撇子,但是就是喜欢把手表戴右手,影响也不大。”
祈夏茸回複道。
许弥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祈夏茸眨了眨眼,展颜:“现在离下课只有二十三分钟了,我们要不要回教室”
潜台词:我们要不别回教室了吧,摸个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