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鲁承柯只喝了一杯水,就借着困了的理由回了二楼的卧室。
三个人在楼下聊了下工作又看了会儿电视,晚饭的时间到了,两位经纪人又开始兼职厨师包揽做饭的活儿。
贺凡随意地调换电视频道,感兴趣地就看一下,遇到广告了就直接换台。
“小凡,你上去看看柯柯醒了没?一会儿準备吃晚饭了。”
赵波的声音从厨房飘过来,贺凡关掉电视上楼。到了自己的房间才发现,鲁承柯居然没有睡在自己的床上。
贺凡又去了客房,窗帘紧闭、灯也没开,房间里黑乎乎地。主人打开灯去□□上的人,鲁承柯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
“醒了吗,该吃晚饭呢?”
贺凡用手去拨开被子,却被鲁承柯拽地死死的。贺凡不离不弃地尝试了几遍,耐心告罄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很多。
“起来吃饭听见没?大家都等着呢。”
鲁承柯本来就还没有跟自己和解,现在听到贺凡不耐烦地语气,更加委屈了。面对贺凡不太走心的叫醒服务,鲁承柯难得地吼了一声:“我不想吃你没听到吗?”
如果声音不是软糯糯的,应该杀伤力会更大。
“哎,我说小少爷,你有没有搞错。你吃我的住我的,我还每天哄你、陪着你睡觉,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你基本的礼貌呢?”
“我早就看不惯你这不爱说话的毛病了,这天塌下来不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吗?整天一副委屈的样子,什麽事情不能说出来一起解决啊?”
听到楼上的动静,两个经纪人利索地上楼。赵波拉着贺凡问:“怎麽呢,这是?怎麽突然就吵起来呢?”
“你们谁爱哄谁哄,大爷我不伺候了。”
贺凡说完就摔门而出。
有些话跟脑海里某一段记忆高度重合,一字一句就像针尖一样,扎的人生疼。两个经纪人还来不及规劝贺凡,就被鲁承柯动作迅速地关到了门外。
“你们走,你们都走,走了就不要回来,谁都不要管我。我就是累赘,是我自作自受。”
鲁承柯嘶吼着,哭得撕心裂肺,听得人伤心欲绝。
事情发生的突然,吴世安紧张地隔着门安慰:“柯柯,别哭了。谁说你是累赘了,你是我们的小太阳啊。乖,把门打开,有什麽误会说开就好了。”
房间里面没有人回应,哭声也越来越小,但是动静越来越大。吴世安心髒狂跳,担心得不得了。
赵波在一边质问贺凡:“你怎麽回事啊你,人不是你自己领回来的吗?有什麽你不能好好说话啊,你明知道他对你有多依赖,你知道你刚才的话多伤人吗?”
贺凡一脸烦躁地说:“哎别说了,我一时没忍住行不行,我就是看不惯他那种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的样子。”
话音刚落,就听见们客房的门被猛地推开。鲁承柯托着行李箱出来,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二话不说地就往楼梯口的位置走,贺凡拦住去路:“大晚上发什麽神经,我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把行李送回去,下楼吃饭。那麽用力,门砸坏了你赔啊。”
“祖宗,少说一句你会shi啊!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哄哄人家吗?”
赵波用力把贺凡往鲁承柯的方向推了一下,贺凡差点一个踉跄。
“大晚上的别闹了,我刚开玩笑的。是我态度不好,我给你道歉。”
鲁承柯面无表情地从钱包里拿出了一摞现金塞到贺凡手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这些够吗?不够找我经纪人要。”
贺凡看到鲁承柯哭红的眼睛时,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想要弥补自己的错误,却不想鲁承柯已经提着行李箱下楼梯。
贺凡一着急,三两步走到人面前,抢过箱子想让人冷静下来。却不想鲁承柯突然松手,由于刚才的拉力过猛,鲁承柯被回弹撞到了楼梯的扶手上。
“啊”
的一声,鲁承柯捂着自己的腰侧,眉头紧锁。眼看着就要滑倒在地,贺凡迅速放下箱子,上前接住了鲁承柯。
哪怕是已经疼得脑袋冒冷汗,鲁承柯还记得正在跟贺凡吵架,用手去推他。
贺凡没想到自己头脑发热的几句话就让人这麽伤心,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还让鲁承柯受了伤。迟到的愧疚反而让贺凡变得冷静了下来,将人打横抱起带回了自己的卧室。
吴世安拿着行李箱迅速跟上了贺凡的步伐,却没想到又被关在了门外。
赵波底气不足地安慰吴世安:“没事的,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我们去楼下找找跌打损伤的药,我估计柯柯肯定被撞得不轻。”
“他们,要是柯柯出了什麽事,我可没发跟人交差啊。”
“想什麽呢?我们不都在吗,万一有事我们一个也逃不了。”
赵波拉着人下楼,嘴里还在责怪贺凡的臭脾气。
鲁承柯被强制性抱回了卧室,蜷缩在床上依然不说话。也许是因为疼痛,鲁承柯缩成了一团,身体微微颤抖。眼眶里的眼泪不小心滑过脸颊,鲁承柯用衣服袖子擦了擦眼睛。
贺凡蹑手蹑脚地靠近鲁承柯,鲁承柯肉眼可见地往后退了一点。之前对贺凡的依赖现在已经蕩然不存,委屈的同时又夹杂着几分害怕。
第一次被小少爷这麽看,贺凡的心髒漏跳了半拍,心里对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后悔极了。贺凡侧躺在鲁承柯身侧,从后背抱住鲁承柯说:
“对不起,小柯。我真的错了,不该跟你开你不喜欢的玩笑,不该说你是累赘。不该没有问你原因就责怪你。原谅我好吗?再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