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前日王爷一早便入宫了,我想着王爷和陛下关系亲厚,就是这一年来忙于公事甚少入宫,也没当回事。谁知我在王府等了一整日,也没能等到王爷回来,叫人去入宫问也没个消息,后来是跟着王爷的人来回话,说王爷下狱了。”
她说着眼尾留下泪来,“我听了后慌得不行,想问个原因,可怎麽也问不到。今日午后收到我父亲的信,说王爷昨日触怒陛下,被废了王位,可还是不知道原因。我回了崔府求父亲想办法,可父亲说这是陛下旨意,前日下旨,昨日便晓谕百官,分明是不给一点机会,父亲也没办法。”
毕竟是天子之怒,连一母同胞的齐王都能说废就废,旁人又难哪敢多说什麽?崔泉说到底也是只虞部员外郎,虽在六部任职,可在陛下面前也没说不上多少话,如今这时候能写个信告诉自己女儿已经算好的了,他自己还战战兢兢怕也被牵连,“我实在是不知该怎麽办了,偌大的齐王府,王爷下狱,便只剩我一人撑着,我也见不着陛下,连开口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她最后这句倒是说的没错,原本外命妇见陛下就不方便,如今齐王下狱,她更是不敢去面圣。
可对方在刑部牢里多待一日,便多一分危险,她实在是等不下去。
走投无路之间,她忽然想到穆千凝,这才硬着头皮入宫,在宫门那儿她只说是皇后殿下邀她入宫,接着拿了以前的折子,沉着脸吓唬守门的侍卫,对方一听见是皇后,便也不敢多看,放她进来了。她这才能顺利来长安殿,在外面等着时其实心里也忐忑,因为不知道皇后愿不愿意见她。
好在对方很快便让她入内了。
穆千凝听到这也知道了个大概,只是不知道齐王下狱的具体缘由。
她于是开口安慰。
“映秋,你别急,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陛下跟前替你说话,让你能面圣?”
如果只是这样,穆千凝倒也能办。
自己关在长安殿这麽些日子,她也在努力说服自己,毕竟后半生都离不开这皇城。
她除了接受也没别的法子。
上回其实她就是想去找陛下问清楚的,只是刚一见到对方的面自己先吓跑了。
如今过去这麽些天,她感觉自己也不这麽怕了。
替崔映秋说个话应该还是能办到的。
谁知崔映秋听了她的话后忙说:“不,我面圣没用。现如今,整个大魏,唯有殿下您,才能救齐王,也只有您开口,王爷才能安全。”
这话倒和她方才一见着穆千凝说的一个意思。
穆千凝又懵了。
“什麽,你这话何意?”
什麽叫现在只有她能救齐王?
齐王落狱又不是因为她。
可崔映秋却猛地喊了句。
“殿下,您真不知道吗?王爷他心中一直都只有您一人!当初是陛下强改了圣旨,拦了您和王爷的婚约!”
对方这一句话,让穆千凝的脑子轰地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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