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我在晒被子,你去开个门,应该是我的快递到了。”
室友的声音从阳台处传来。
“好!”
拉开大门,防盗门外站着的不是预料中的快递员,而是一张熟悉的冷脸和一张灿烂的笑脸。
“徐总,表弟,你们来啦!”
当天中午餐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闷,三个人各怀心思,另一个虽然知道不对劲,不过民以食为天,自顾自对付桌上那条清蒸鱼,準确地说,是清蒸小龙趸。
当表弟提着这条2斤的小龙趸在她眼前晃时,文淩只觉得这鱼全身都泛着金光。她小心翼翼接过,像捧着易碎的陶瓷古董般,前前后后打量一遍,又爱抚了好几遍,接着迫不及待跑进厨房,将鱼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处理干净,再用盐控出血水,仅在背部切了个小刀口好入味,拍碎葱姜,用料酒挤出汁,倒入控过水的鱼腌半个小时。清蒸时用手机掐着秒表,拿出珍藏多年、薄胎、花纹精致的瓷碟装盘,撒上使了十分刀工、提前泡卷的葱丝,淋上热油,浇上预先熬制的小文牌蒸鱼酱油。
一道色香味形器俱全的清蒸小龙趸大功告成!
“你们不饿吗?”
文淩嘟囔了一句。
另三人确认她没有异样,纷纷拿起筷子加入战场,直奔小龙趸,四个人吃出了六亲不认的气势。在可爱的小龙趸面前,大海虾和鲍鱼转眼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弃孤。
饭吃到半程,小徐总突然来了句:“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话头对象不言而喻,文淩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她停下筷子想了会才反应过来前上司的意思,闷闷回答:“哦。”
小徐总接着说:“我也有责任,纸质版看了,但是你抄送给我的邮件刚好没看。”
“哦。”
“裁掉一个任职多年的正式员工成本相对来说比较大。”
“嗯,明白。”
“公司最近一直在裁人,没有适合你的岗位。”
“知道。”
沉默半晌,小徐总询问:“你有什麽打算?”
六道目光同时转向她,文小厨心里一阵发毛:“投了简历,还没回複。”
“文文,要不你做个自由译者得了。”
林葭建议。
“自由译者除了要求能力非常出衆,还需要强大的人脉和雄厚的资源作为支撑,哪有你说的这麽简单。行了,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们的关心我仅限心领,该吃饭吃饭,该干嘛干嘛。”
饭饱喝足的四人又待了会,小情侣要外出约会,小徐总回家开视频会议。文淩整理好自己的房间,閑着无聊把整个屋子都收拾一遍。最后实在没事干,又乏得很,于是便躺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小憩,不一会睡意就上来了。
吃了小龙趸,却成了大鹹鱼,小龙趸真是死不瞑目!这是文鹹鱼失去意识前一秒的想法。
三伏天下午,气温36度,拄着路上随便捡来的长木棍沿着溪流往前走。山路边茂盛的树荫自带降温效果,清凉的山风沁人心脾,像嚼了几大口冰激淩一般舒爽。
前方有个小水池,文淩在池边的大石块上歇息,她卷起裤腿把脚伸进溪水里降温。浅浅的水底能看到几只小螃蟹贴着石壁横着走,两条小鱼正不停晃着尾巴,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