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氛实在拉低到极致,裴凝莺缄口不言,静观其变。
好刺激,这是话本里的宫斗!
娴妃也笑了,笑不及眼底,笑意退散后,便露出憎恶之情,“你们两个,今日是合谋来本宫这闹事麽?”
裴凝莺张嘴,却被获骊抢先一步,“对。”
谁料娴妃拿过桌边的茶盏就往她们两人身上砸,裴凝莺拉着获骊躲开。
娴妃道:“本宫料理后宫,管辖上上下下宫殿事宜,本宫说罚,未曾有人不接,怎麽,你们是想反抗了?”
绿枝着急忙慌跑进来,近乎狼狈,她奔到娴妃身边,遮嘴低语,“娘娘,柳府那些死士刚出府,才走到郊城就被厂卫捕了!”
娴妃焦急了脸色,小声问:“柳竹洸呢?他怎麽不去安排。”
绿枝犹犹豫豫,结结巴巴回答:“大郎他、他……他不在柳府。”
娴妃一听,怒火中烧,执起茶盏又向裴凝莺砸去,“滚,都滚!”
茶盏在裴凝莺的绣鞋前破碎,茶水四溅,没能伤到裴凝莺。
裴凝莺擡眸,唇畔沾着不可捉摸的浅笑,“娘娘,妾身不求权,不求势,您杀鸡儆猴,也得找一只像样的鸡。”
言落,裴凝莺福身告退,获骊兴致更高,也不做礼,一手靠在裴凝莺肩上就出去了。
“裴凝莺。”
娴妃在殿内喊她,
“管好你的嘴巴,莫让本宫听到了那些事。”
娴妃指的“那些事”
,自然是警告裴凝莺不準把萝衣的事说出去。
裴凝莺慢悠悠回头,沖娴妃莞尔一笑。
她们走出来时,宫道上的宫人依旧在扫雪,一切都和平常无二。
仇凛英远远看见裴凝莺了,也就不再站着,隐入人群了。
以他的身份是可以坐凳杌的,无需步行,但他不想声张。
于是,裴凝莺看见的只有一个绯红的背影,很熟悉。
“喂,靠过来,”
获骊也盯着那绯红,却是在和裴凝莺低言。
裴凝莺依言,听到话时整个人都滞住了。
只看获骊一脸看热闹的模样,说:“他是不是有隐癖?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为什麽本宫不行,你就可以?不过也罢,我挺喜欢看你俩的,今晚你还去?本宫建议你收着点来,小心柳花寒安插人手监视你。
哦,对,想起来了,本宫的人都被打了个半残!想来柳花寒没本事的。”
获骊对裴凝莺一见如故,喋喋不休,说完了这些又谈起了别的。
比如,万岁爷很看重美人的皮骨,能进宫的都是有名的美人,也不大讲规矩排场,他高兴了那就是王法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