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观声很快消克了这消息,向来温和的面上浮现丝丝惋惜,“他不让人近身的。”
裴凝莺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高权为何要带她来这儿,什麽近身不近身,她听不懂。
不过嘛,她只要一想到玉观声想毒她,她那颗报複的小火苗就燃起来了。
于是裴凝莺反着来:“玉大人又怎知道呢?”
她还想说,你以为你是谁!
但她没说。
裴凝莺笑靥娇媚,眼里却是冰冷的,就这样直直掠过他而进内。
许肆悄悄走到高权身后,拍了拍他肩。
“谁让你带她过来的?”
许肆满脸质疑。
高权挠头,“一般来说不就该这样做麽?他不上药不包扎,不会流血太多死了麽?总得有人来做这活。”
老祖宗死了,谁发俸禄?肯定不行呀!一物降一物,总有人能降了他罢!
许肆:“……可是他不喜欢人近身伺候啊,难道她就不是人了?”
方扬不知何时走到院子里来,与出院的玉观声擦肩而过,听到许肆的话,向堂屋看去,他一眼便认出是谁了。
当下揶揄着:“兴许她真不是人呢。”
这话小声,可裴凝莺还是听清楚了,她略震惊地转头去看方扬,方扬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拽着高权和许肆陪他去另一间房打蟾吊。
裴凝莺默默收回目光。
她无法想象有人得知重生转世这回事以后她的下场。
是妖秽邪祟还是祥瑞美兆,是命丧于此还是飞黄腾达,她都不清楚。
不过好在,看方扬的样子,只是随口一句玩笑话罢了。
算了算了,想那麽多做什麽,真有被发现那天,那就那天再说。
裴凝莺摇了摇头,思考起另一个问题。
什麽叫近身伺候?什麽叫近身伺候!?为什麽要她近身伺候?难道是要像话本上这样那样?
上什麽药!上什麽药!?他又怎麽了!怎麽一天到晚不是这里有伤就是那里有伤?
裴凝莺抱着不可置信地态度,推门。
门锁了。
他绝对有病,叫她来还不开门。
裴凝莺尝试撬锁,撬不开,向外一看,三人早就跑了,剩一个烂摊子给她。
她走到院子里,巴巴看向那扇关着的窗,似乎没锁。
翻墙翻窗什麽的,她最拿手了。
裴凝莺果断走到窗下,揉了揉脚踝,还有点疼呢。
她伸向窗边木框,扒拉出一条缝,室内黑压压,死气沉沉,连个灯烛都不点。
一不做二不休,裴凝莺直接开了窗跨腿翻身入内。
她用脚尖试探,找到了一个踏实的平面,随之踩实,另一只脚也踩进来,之后合轻上窗。
裴大盗成功潜入!
内屋宽敞,萦绕着她曾在“许肆”
身上闻到过的熏香味。
裴凝莺看不见,只能伸出手边摸边走。
一步一步探索着走,不时还会撞上板凳呀桌子呀什麽的,疼得她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