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卑微忍让,换来的是盛林荣的有恃无恐。
用命献给他的孩子,换来盛林荣的敷衍了事。
当她变得尖锐强硬,试图挽回他们破碎的婚姻,得来的只有谩骂争吵,所谓的“家”
,成了夫妻拔剑相对的战场。这个时候,孩子是什麽?
是被迫接收大人负情绪的碍眼垃圾。
所以,她在盛隆眼里又成了什麽?
“你在哪。”
“告诉我,你在哪里!!”
听筒中,纪薇的声音急促发颤,似在奔跑。
孟晴德忍不住想笑,这个时候,最关心她的人,竟是她最恨的人。可回顾她的所作所为,她又有什麽资格憎恨纪薇。
“你恨我吗?”
孟晴德忽然想知道,她在纪薇眼中,又是怎样的人。
纪薇想也不想回答:“不恨。”
孟晴德愣了。
纪薇说话大喘气,“哥哥告诉我,你只是陌生人。”
或许小时候,纪薇憎恨过孟晴德,不理解她的针对辱骂,怨恨她的冷眼旁观,可当她把孟晴德放入陌生人的位置,这些情绪就都消失不见了。
只是一个不喜欢自己的陌生人而已,无视就好,投入的感情不管爱还是恨,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因为是陌生人,孟晴德有理由对她见死不救,她也有权利任由她深陷泥潭,走向毁灭。
“原来是这样。”
孟晴德明白了。
纪薇已经跑出医院,“你到底在哪里……”
并不是在乎孟晴德的死亡,可以说无论她死得多惨纪薇都不会难t过,可不能是以这种方式死亡。
已经预感到什麽,纪薇无望挽救,“无论盛隆和你说了什麽,你都不要……”
“我没有选择了。”
看着架台上的相机,孟晴德缓缓垂落手臂,“你每年的生日,我都在诅z咒你消失横死,也从没有送你什麽。”
“纪薇。”
“这次,我送你一份生日贺礼。”
不,是两份。
嘟嘟——
通话挂断。
纪薇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呆愣愣停在原地。
七月的夏日喧嚣,蝉鸣无助地嘶喊振痛耳膜,像在忍受烈阳的酷刑。
逃出适宜的空调房,滚烫的热流朝她扑面而来,纪薇却还是浑身寒得厉害。
“薇薇。”
有人停在了她的面前。
高大的身影遮笼阳光,任由乌影将她包裹,他捧起纪薇的脸颊,凉凉的指腹像是酷暑棒冰,很是忧心询问:“怎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