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两厢情愿也就罢了,依照昨晚的情况,他都那样了游澈还是无动于衷,分明对他没有半点意思。
之前游澈说过,只需要祈颜待在他身边。现在看来,这句话真的只是字面意思。
也许游澈养着他,是为了有人陪伴,又或者单纯是养着好玩。
祈颜脑子乱成一锅粥,抛开这些猜想不谈,他现今该如何面对游澈?太尴尬了。
他躲在房间,做了足足一上午的心理准备,骆彬他们离开都没出去送。不知在床上浑浑噩噩躺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敲开。
游澈端了碗醒酒汤,语气一如往常,平静得没有波澜,“吃点东西再睡。”
那一行人离开后,宅子又恢復往日的清幽,静到祈颜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游澈将祈颜捞起来,垫高靠枕,营造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而后端起汤,舀了一杓凑到嘴边轻吹两下。
他的眼睛藏在雾镜后,瞥不见里面的情绪,想必是严肃认真的。
分明没发生什么,却细致得像照顾事后行动不便的人。
祈颜的视线初落在他破了皮的唇珠上,耳根隐隐发烫。
仗着镜片上的白雾还未散却,眸光更放肆地往下扫,投落到游澈握着匙柄的修长手指上时,脸颊的烫再也压不住,以燎原之势将肌肤烧出一片通红的颜色。
恰巧此时,游澈抬手摘掉眼镜,祈颜见状迅速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游澈的手有须臾微怔,又很快恢復动作,将汤匙抵到祈颜嘴边。祈颜没就势张嘴喝,头也不抬地拿过那碗汤,潦草吹几下便囫囵灌下肚,喝完又缩回被里。
游澈盯着他露在外面的半个后脑杓,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昨晚……”
回想昨晚自己投怀送抱换来的拒绝,另一个人苦守三年都未曾等到的主动,到游澈面前,却变得不值一提。
祈颜又羞又恼地打断游澈的话,“你出去吧。”
看他怏怏不悦的样子,游澈攥紧手心的纸张,到嘴的话被迫咽回去,一言不发退出房间。
祈颜那副拒绝交流的样子,摆明是清醒之后懊悔了,不愿再提及分毫。
游澈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好在昨晚及时打住,没任由理智失控到底。否则,祈颜怕不只是仅仅的排斥,闹离婚都有可能。
俩人揣摩出的对方的心思,与实际所想南辕北辙,采取的措施却出奇一致,心照不宣地拉开距离,避免过多接触。
几天下来,祈颜也看明白了,其实游澈对助理的需求不大,这个岗位更像是为了从侧面帮助祈颜这个无业游民,特意临时设置的。
祈颜恍然惊觉,这宅子真的很大,只要不刻意去找,与游澈偶然碰面的次数就寥寥无几。以前避他如虎的时候,觉得这宅子很小,无论如何刻意避开,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那件事后,祈颜第一次主动找游澈,是为了提离职,“先生,我想出去找别的工作。”
游澈原本垂着的眸光中掺着隐隐喜悦,再抬眸时,里面便只剩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平静询问,“理由?”
“你好像不是很需要我。”
祈颜脱口而出,又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忙不迭补充解释,“许多事你都处理得游刃有余,不需要我的帮助,有没有助理应该影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