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晚了,呈露撤了晚膳不久就过来问了他要不要準备沐浴。
在晋王的地盘上,床榻上。
梅辞心下陡然紧张起来,却依旧肃着面孔颤声应下了。
他早该有心理準备,晋王帮了他,如今正是回报的时候。
小郎君被带至浴房剥下层层衣衫,逐渐坦露出一身雪白柔韧的皮肉。
衆人皆被遣退,只有月白在陪着他。
两人同样的默默无言,心下不约而同的都清楚今晚可能会发生些什麽。
梅辞又想起殿下之前在轿子上的神情动作,心下有抑制不住的一点惧怕爬上心口。
可若想起对方指尖的栗肉时,又能勉强安稳一点……
梅辞被情绪不停的拉扯着,听见身后月白突然小声郑重的开口。
“公子,月白会一直陪着您的,月白守在门外,公子若后悔了只管唤我。”
他那麽认真的说这种天方夜谭的话,梅辞却只觉得安定。
“好。”
梅辞轻轻勾唇应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再闭了闭眼不再去胡思乱想。
——
月白帮人把长发彻底绞干时夜已深了,屋外的呈露开口把月白请了出去,与此同时没多久,姜枕烛便推开屋门踏了进来。
屋子里有很明显的湿润香气,烛火细细的跳动,只不过多了一个人,往日里的空蕩就全被填满,姜枕烛缓缓擡眸,对上梅辞明显染怯的视线。
他就坐在床榻边上,披散着头发眼睛湿润,衣衫是提前给他备好的绯色,整个人仿佛从头到尾都印着她的痕迹。
像是等不急人来挑盖头的新婚夫郎……
姜枕烛心头一动,因为这个设想而觉出几分满意来。
晋王殿下心下考量着,把小郎君之前曾表达过不满的因素皆一一剔除出去。
如今正值深夜,又是在卧房内,此时若做些什麽,梅辞总不好再有理由跟她恼。
“过来。”
姜枕烛好心情的同人开口,原地站着不动,非要人起身朝他一步步的走过来。
小郎君脸颊上浮着一层淡淡的晕红,不过刚缓缓走近几步,就被人熟稔的伸手握住腰侧抓了过来。
殿下今日穿戴的隆重,同白日里在他卧房时又是截然不同的气势。
梅辞僵直的腿有些软了,同时,心跳声又空前的剧烈起来。
“殿下…”
他轻轻开口唤。
姜枕烛鼻音应着,即刻便俯身贴过来,呼吸轻轻扫过梅辞鼻尖,他下意识的微微偏头躲过去,叫人落下的吻只轻飘飘的擦过脸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