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棠目光专注说的坦蕩,听的人却是一路从脖颈红到头发丝,梅辞唇肉稍动又闭嘴,又想起昨天树下,两人交颈相贴的那个吻。
羞耻热度扑面而来,小郎君咬牙视死如归,梗着脖子声若蚊蝇道:“抱过…也亲过了,其他的还没有过…,纳侍之事…也没有说过。”
白守棠听了前面原本还松了口气,虽不知道那浪蕩人物何时改了本性,但没做到最后守宫砂便还在,便也不至于没有转圜余地,只不过后边的听完了气便又重新翻涌上来。
白守棠双手抱胸忍了又忍,才没再拧他一下:“她让你这样无名无份跟着,你也愿意?”
这话音调好歹比之以前的缓了不少下来,梅辞也抓紧抓住这机会插话进去,他上前几步抓住对方胳膊,开口时认真且专注。
“守棠,我觉得这样很好……我,我实在不想嫁人,给旁人做主君夫郎我也不愿,如果有机会,我更想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自己生活或者南下去寻姑姑都好。”
“我困在梅府那小院十几年,实在不想再奔去另一个小院,从此继续仰人鼻息过活。”
“晋王很好,同她相处间我也能知道她不是坏人,我若将来求她带我出府去,她应该会答应的…”
“她既府内充盈爱颜色,说不定没多久就会厌倦我,届时我便求她放我出府来投奔你好不好?”
梅辞小心晃着人胳膊,面上带出一点讨好的姿态,脸侧刚被揪过的地方已彻底红起来了,他却仿佛没有察觉,还做着这种不切实际的美梦。
白守棠气的眼下都要红了,鼻尖一酸撇过头去。
从小到大都活的不如意,才会人家随便哄哄就跟着跑,那晋王可是他想的那麽简单,随随便便就会被人拿捏的?
“你就不想一想?若她就是没有厌倦呢,又或者她烦了理都不想理你,就要把你关到死呢。”
他既能想到这儿,怎麽不再大胆一点,好好利用自己这幅模样,哄的人娶他做晋王夫去,这个听了都要比他想的靠谱一点。
“那届时守棠再来救我好不好,帮我逃出都城去。”
梅辞勉强笑着说话,白守棠却也知道他是哄人。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怕是饿死在王府也不会把他牵扯进去。
“所以昨日你同我撒谎说崴了脚,实际是被人捉去幽会了?”
白守棠话头一转询问道。
回来时还慌成那样……
梅辞缓缓应了一声,神情颇有些不自在的青涩。
小郎君面色雪白眼皮薄红,一身浅青衣饰挺拔干净,独脸侧越来越红了,看的人有些触目惊心。
白守棠心下稍软,擡手挣开人的接触转身。
梅辞神色僵在脸上心下有些慌乱,直到白守棠不远处重新站定放缓了语气叫他的名字。
“过来,给你上药。”
白守棠屋子里最不缺治磕碰红肿的伤药,把人捉到身侧坐下来,他打开圆口瓷瓶挖了一勺敷在人脸侧,透明脂膏冰冰凉凉的带着草木香气,刚一用上便好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