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最喜欢的就是澜止这点,澜止从不会归错于别人,哪怕阿炎刁难他,他也没说过一句后悔把阿炎找回来。
他总能像水一样在温润平静中蕴含着力量,不骄不躁的等待机缘。
澜止一直是个让人很舒服的人。
阿炎自然也看在眼里,他时常有意为难澜止,故意挑嘴说澜止做的饭菜难吃,将澜止的凳子劈了烧柴,不让澜止跟鹿鸣亲近。
有好几次他都以为澜止该翻脸了,没想到澜止脾气真好,都是笑笑了事。
更难得的是,澜止不曾在背地里跟鹿鸣讲过他一句坏话,反倒专门去山下学了糖葫芦做给他吃。
澜止早在黄粱画卷里的时候就想过,学做糖葫芦做给阿炎吃,阿炎自然是一口都没吃的,但架不住澜止给他做。
做不做是一回事,吃不吃是另一回事。
这一天晚上,阿炎故意打了洗脚水,从澜止眼前走过。
澜止果不其然看了他一眼,阿炎仰头道:“我打热水给他洗脚。”
“你常给他洗脚?”
阿炎道:“我不仅常给他洗脚,还常给他洗澡擦身。”
澜止:“……”
虽说澜止一向知道鹿鸣是把阿炎当儿子的,但是这样的话听进耳朵里,澜止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阿炎却嫌不够:“他的每一颗痣我都知道在哪,你知道吗?”
阿炎凑近澜止一些,眼神挑衅狡黠:“你猜最好看的一颗长在哪里?”
澜止眼神微动,他每每脱去鹿鸣的衣裳,那些刺目的剔骨疤会先夺去他的心神目光,他会亲吻那些疤痕,没再留意其他小痣。
阿炎这么一说,澜止还真是有点好奇。
阿炎笑出声来:“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你凑近些我告诉你。”
第51章画帘半卷东风软
澜止当真凑过耳朵去,阿炎轻轻说了两个字。
澜止微微睁大眼睛。
阿炎挑眉道:“不信你自己去看。”
澜止揣摩不透阿炎为什么跟他说这些奇怪的话:“你爱慕他?”
“我的确爱他。”
阿炎神色坦然,却绝非拘泥于欢好的情爱,“我敬他如神明,爱他如生父,绝非爱慕两个字可以囊括。”
澜止透过阿炎的眼神,感受到这句话沉甸甸的重量。阿炎怎么肯把一个视为神明和生父的人,轻易的托付给他。
如此想来,澜止竟很理解阿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