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买的时候眼都不带眨的,”
荆平野开始吹牛,“他特地给我选的,连鞋码都正正好!”
他又说起昨晚的事情,讲应逐星为了给他买生日蛋糕,走了三个小时的事情,渲染得非常煽情,好像昨天生气火的不是他一样。
一开始听的时候,陈千还是很羡慕的神情,但听着听着,陈千露出点古怪:“啊?”
“什么时候你也能这样对我?”
荆平野最后感叹道,“逆子。”
陈千欲言又止,荆平野问:“怎么了?”
“你是说,”
陈千缓缓说,“你半年前随口提的蛋糕款式,应逐星不仅记得,还专门在公交车停运的雪天去买给你吃?”
“随口”
与“专门”
都加了重音,荆平野愣了下:“……对啊。”
“他这对你是不是太好了?!”
陈千说,“我妈对我都做不到这个地步,别说我半年前随口提的了,我今晚说明早想喝八宝粥,她都不一定给我做。”
陈千并不知晓应逐星的性向,然而进了荆平野耳朵里,却好像是暗表这一行为越出友情的界限,荆平野愣了下,急于辩解,试图为这一行为找到适宜的托词:“他一直对我很好啊!我俩十几年的朋友呢。”
“也是,你俩十几年了,感情是真的好,”
陈千感叹道,“什么时候我也能遇到一个能把我随口说的话放在心上,偷偷给我实现愿望的人?”
边说边看荆平野,企图送出暗示的秋波,但荆平野心不在焉的,完全没接收到,他低头漫无目的地划网页,然而脑中仍是想着陈千方才的话。
应逐星好像……的确对他太好了。
如果放在以前,荆平野一定不会多想,但自从应逐星出柜后,这一点亲密好像如同蒙在书本上的水珠,放大字迹的同时,又变得朦胧不清,令人难以忽视。
不过荆平野很快晃掉了这个想法,认为这是自作多情。他们作为十几年的小,本来感情就好,加上他描述的蛋糕又很稀奇,应逐星能记得太正常不过了。
下车后,陈千无缘无故吃了一记踹屁股,他捂着右边屁股,很震惊道:“你突然踢我干什么?”
“惩罚你胡言乱语!”
荆平野说。
陈千:“?”
半年前的蛋糕店仍在原先的位置,没有变,荆平野对着应逐星短信上的店面名称确认了几遍,然后和陈千说:“等会儿我进去,你在旁边陪我演戏。”
陈千还没反应过来,荆平野已经推门进去了,自己也连忙跟进去。
直至荆平野开口,陈千才知道他是来维权的。荆平野先是出示照片表明蛋糕货不对板,质疑店员欺负盲人,店员否认后,荆平野又要求调监控。
他全程都非常冷静,语言逻辑也很通顺,而陈千反应过来后,主打一个氛围组,在一旁装作路人起哄:“这么大个店还欺负盲人,有没有天理!”
“我朋友本来就生活困难,一个月只有3oo生活费,2oo块钱买你家蛋糕,还受了骗,现在在家里已经哭得脱水了,”
荆平野说,“你们必须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