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後悔也好,那他也不需要有弒父的負罪感。
三個月後——
古董店蒸蒸日上,扶竹花錢包了一個包子鋪,開始專職賣包子。
饕餮嫌棄包子鋪太小,賤兮兮在旁邊修了一個五層大酒樓,準備當老闆。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錢包。
他每天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本來就不鼓的錢包更癟了,別說修酒樓,連一張桌子都買不起,腰都餓瘦了一圈。
魚族王子方倚大方的送來一卡車珍珠,並爽快地表示不用還,當做給饕餮的聘禮了。
饕餮前一秒還在嬉皮笑臉,下一秒就大驚失色。
聘禮?什麼聘禮?他不是1嗎?
最後他義正詞嚴拒絕了方倚的好意,轉頭帝髯借錢向。
直到帝髯拿出計算機算利息點的時候,他才恍然發現自己進了魔窟。
饕餮,一隻神獸,今後要還一輩子利息了。
因為他借了帝髯整整六千萬。
等酒館加工修完後,饕餮成為了名義上的老闆,但他哪兒來錢發工資,他自己都褲腰帶緊,於是邪惡的目光又移到帝髯身上。
帝髯愉悅一笑,爽快答應當老闆的請求,不費吹灰之力獲得了屬於自己的酒店。
饕餮原先取的名字叫「淘淘方」,帝髯覺得難聽,改為了「扶竹染」,聽著風雅味。
當扶竹屁顛屁顛跟著帝髯回酒店時,瞬間被頭頂閃閃發光的店名驚掉下巴,他不理解帝髯為什麼要把他的名字取為店名,更不懂這是某人愚蠢的表白,只覺得有些丟臉。
小臉和老臉都丟光了。
。
差不多在五月的時候,戲殷終於迎來了審判,這毫無疑問是一場遲來的審判,這場審判跨越了千年。
它早有端倪,但直至今日才迎來屬於它的開庭。
關於結果,毫無疑問是戲殷認罪,帝慶槡魂飛魄散,至於帝髯欠奕權的壽命,最後奕權決定由他的工錢償還。
這是不幸中的幸運,雖然沒有免除,但也代表他們的人生終於迎來了黎明。
玉玄當初做的蠢事也被查了出來,他連降三級以示懲罰,扣了整整三百年工錢。
扶竹建立了引魂司,招聘了大批員工,日後不再東奔西走,有大把的時間和帝髯感受世界的美好。
扶竹的婚禮是在七月舉行的,扶竹說七月屬於盛夏,他和帝髯正是盛夏中的蟬鳴。
只要夏天永不凋零,他和他的愛情就永遠熾烈。
七月末,閻王爺繼位人選出來了,扶竹和帝髯都覺得和他們沒關係,所以沒太關注,可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
帝髯成了繼位人。
「嘿嘿,戲殷要知道你能當閻王爺,不得氣死。」
帝髯原本準備推脫掉的,但一聽扶竹充滿小驕傲的話,頓時答應了。
全當逗小傢伙了。
他抱著這樣的心思,勝任第二天就托人向天牢里的戲殷捎信。
現在戲殷即便出來也不足為懼,因為奕權奪了他的全部法力,可以說是普通人類也能欺負他。
帝髯本意只是嘲諷,想讓他看看自己所謂的王有多麼容易當上,但沒想到戲殷差點自殺,幸好守衛看見才沒釀成悲劇。
又過了兩個月。
扶竹照常在酒店門口歇息,在蟬鳴中,他聽見一陣嘈雜,他尋著聲音起身,竟發現吵鬧來自廚房。
他以為是進了老鼠,沒成想廚師竟抓著一隻黑白相間的貓出來。
扶竹淡淡瞥了那貓幾眼,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他連忙叫停廚師,看著小貓黑色的眼睛,突然想起陌歸的臉。
「喵喵喵喵喵喵!」
小貓蹬著腿激動地大叫。
「陌歸?」扶竹試探地詢問。
小貓沒有回應,它只是攤開爪子,上面正有兩顆一黑一白的蛋。
「喵喵!」
它開心地大叫。
扶竹瞬間瞭然,他斂下眸子把貓抱進自己懷裡,嘴角噙著愉悅地笑。
「驚喜,也會輪到某個酒鬼身上。」
他向樓上走去,推開陌嚴的門,看著坐在地上喝悶酒的陌嚴挑眉:「陌嚴啊,養貓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