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春不是会在放学路上逗留的性格,也芝走过去,要和她说拜拜,平春却说:“一起走吧。”
一起走也走不瞭十分钟,她要从分岔路裡下坡,也芝是要直走下楼梯的。
一起接著下楼梯这段随口聊瞭几句,能感受到平春有点心不在焉的,刚考完一场大考,也芝也懒得问。两个人难得谁也没有说话地沉默著下瞭一阵楼梯,眼见就要到要分开的时候瞭。
平春忽然开口:“有人跟著我。”
“啊?”
“我能去你傢吗?我爸妈中午都不在傢。”
倒不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跟著平春瞭,一直有个长得凶凶的男生会跟著平春回傢这件事大傢都或多或少听说过,上次听的时候好像还是说问她,她爸妈知道吗,她说知道。跟著她的男生是她小学同学,也不说为什麽要跟著平春回傢,就是要跟著屁股后面。
不是第一次被跟瞭,甚至不是第一个月瞭。
不知为什麽今天平春会这麽害怕,她父母日常都是中午不在傢的。
也芝没问,她隻说:
“好。”
于是两个人黏在一起往下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跟背后追著一隻狗怕被狗咬得狂犬病一样速走。
也芝极少这麽快下楼,她都不敢说自己怕摔。
一直走到楼梯的尾巴,走到大路上,走到不属于江城三中的范围内,也芝问:“他还跟著吗?”
“别回头。”
(1)网上查的
(2)百科上的配平介绍
有些人
这是印象裡,平春第一次来也芝傢。
“吃,来,吃。”
爸妈在给平春找菜吃,没提前和傢裡说平春要来,傢裡饭都不够分,妈妈趁著爸爸炒菜的间隙去楼下买瞭两个馒头她爹才有口主食吃。
晓华在路上碰到过平春,但也是第一次正式坐在一张桌上。
“我表妹。”
“知道,说过。”
这一餐吃得大傢都有点正经的别扭,午休时刻,妈妈说让平春华睡也芝床上。平常睡在也芝床边另一张床的晓华说自己不睡瞭,她收瞭东西去写作业。看晓华不睡,也芝也不好意思要睡,于是平春也不睡,一中午三个人都没睡,做瞭一会作业,早早赶去上学瞭。
难得来这麽早,班上一个人都没有。
平常的下午。
每个在青春期以为会掀起波澜般壮阔的大事最后都会轻轻掠过,年少时隐隐觉得可惜,长大后却隻觉得庆幸。能作为普通人平凡而平安健康地长大,已是不易。
校运会说来隻有两天半三天,同她们考试的时间一起考却感觉格外漫长。下午其实没什麽课瞭,随便听听上上,走走神就过去。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带著平春回傢的路上也芝设想过很多画面,比如万一那个男的再跟上来怎麽办,比如,比如她和平春之后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关系一下变得很亲起来,比如,比如都没发生罢瞭。甚至和平春的关系,感觉也没什麽变化。平春原本就是淡淡的人,所有跟她相关的事情相关的人也好似变得淡淡的。
班上还是有些热气,最近大傢开始流行吃两块一盒的优冻,像果冻也像草冻。班上的桌上这裡一盒,那裡半盒,人也都七扭八歪的。下去抱作业,碰到叼著根烟的老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