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仅把他当狗一样使唤,还把他当做变态。
但那有什麽关系?
周敬航早已做好和她共度一生的准备。
哪怕——
鬱理那双浅色的瞳孔像无机质的玻璃,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她很慢地弯起唇角,展露周敬航相当熟悉的,带著一点儿坏,一点儿调皮狡黠的笑,懒腔懒调地:
“你来啦?给我带冠军礼物瞭吗?”
她浑若无事地走过来,踮著脚尖儿,像猫一样。
弯腰时,脖颈与锁骨绷得极紧,在他近乎暂停的眼底落入大片明晃晃的雪白。
鬱理捡起那支被遗忘瞭的玫瑰,手指灵巧地截去一半,勾在自己耳边,自下而上地仰起脸,一览无馀的表情。
周敬航定定地看著她耳边逐渐枯萎的玫瑰,心中泛起一阵巨大的不可置信。
鬱理直起腰,吻瞭吻他冰冷的唇角,笑道:“你放心,你就算没拿冠军我也不会生气,我……”
话音未落,她的手腕蓦然被他执住。
周敬航在无数个夜晚领略过她的皮肤有多娇气,此刻他捏著她明晰腕骨,她的指根泛起无法忽视的红痕。
鬱理甩不开他,怒道:“疼!我不就是昨晚没给你打电话,你又发什麽疯!”
又。这个词用的太好瞭,太贴切。
周敬航冷冷地想,现在到底是谁在发疯?
“你听好瞭,鬱理。”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摁住她系著珍珠链带的肩膀,掌根硌到她如刃的骨头,前所未有的沉声。
“今夜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他们见过我,也知道我来过这间房,而你——我听宋愈说,你这场party以aria的名义举办,那更好,你可以待在你的酒店,或者是别的什麽地方,总之,我会想办法让你避开这个时间点。”
鬱理吃痛,用力搡他也搡不开,疼出水光的双眼瞪他。
“周敬航你犯什麽病!放开我!”
“别墅管傢可以作证我问他拿过钥匙,宋思窈会站在我们这一边,这点我不担心。”
他猛然蹲下,一手捞过鬱理双腿,让她把重心倾斜在自己身上,动作粗暴地替她穿上高跟鞋。
“你现在离开,注意别让任何人发现你,我会清理你留下的痕迹,还有你的枪——”
鬱理莫名其妙被他推到门口,她双手撑著门板,用力把自己转回来,不自觉扬高声音:“喂,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还是说,你也那什麽什麽瞭?”
周敬航额角青筋突跳,他比她还要愤怒:“什麽什麽?!我听不懂!你赶紧走,别在这裡待著!”
鬱理犟起来比谁都难搞,她双手抱臂,冷冷地审视周敬航。
“三秒,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该滚出这裡的人是你。”
周敬航没理她。
他几步走到阳台,抄起那把造型非常精致的手枪。霎那间一个古怪的念头浮上脑海,下一秒却被他自己不留情面地摁回去。
鬱理不耐烦地看著他反複擦拭枪身,那架势不把这把枪擦出一层皮来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