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介于发火和考虑毁尸灭迹可能性的选项中,周敬航把包包放到沙发,他走过来,鬱理警惕地往后避让一步。
“打开行李箱,有你的礼物。”
她没料到是这个走向,当即楞住。
行李箱会是什麽?鬱理更加怀疑,这个人,不会是给她搞瞭一整套违法用品吧?他真的想弄死庄铭吗?就和自己一样。
鬱理没明白自己天马行空的脑回路已经岔到瞭庄铭身上,她蹲下身,纤细冷白的手指慢慢地攥著银色滑链。
但是在完全打开前,她还是拎起来掂瞭掂,真的很轻。
“什麽东西?”
她很谨慎,没有轻易打开。
周敬航没说话,他走到开放式厨房,手背拨扫银色水龙头。清澈水流汩汩而出,他低眸冲洗自己揍过庄铭的右手。
指关节泛著不明显的红肿,他得承认,如果不是鬱理在场,他或许会失手打死庄铭。
他漫不经心地想著一些违反试听法则的念头,他不想当滥用特权阶级的废物,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失控,那麽他很乐意承担自己的任性苦果。
隻是,鬱理
厨房格局正对著庭院,一大片精心养护的绿植草场,藩篱花瓣,还有一架很精致的古铜色雕花秋千,旁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喷泉池,白瓷纯洁的圣女像。
周敬航很少去想形而上学的事情,除瞭结婚,他没有给自己预设未来和以后,那些都太过虚无缥缈和遥远。
他挤瞭一管洗手液,晶粉色的胶装物质慢慢在掌心融化,周敬航用力地搓过自己指关节,一直到仿佛要渗出鲜血的红。
如果他死瞭,鬱理会像失去许梦昕那样,带著一个此生再也无法结痂愈合的伤口,她一看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就会想起许梦昕;看到蝴蝶,也会想起许梦昕。
——怎麽会没办法过去?
他的脸色冷淡瞭些,开瞭厨房的环形灯照在他脸上,他们都知道,心底被台风席卷过的地方,永远留有一个不会涉足、也无法重建的废墟。
周敬航抽瞭一张纸,他背身倚著干净锃亮的流理台,水珠顺著指尖落到腕骨。
鬱理背对著他,已经打开行李箱。
裡面什麽也没有。
她对著空空如也的行李箱底部,一时间,觉得荒唐而好笑。
手指虚抓瞭一把风,她没有回头,轻声问:“你什麽意思?”
周敬航很久没动,维持著原先姿势,听到她声音后,他抬起手,把顶部的环形光关瞭。
他脖颈很好看,线条流畅干净,清瘦的锁骨阴影在大厅溢过来的光影曲折中,呈现微微深陷的阴影。
“打算送你一束玫瑰,但你跑瞭,我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