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那我说吧,”
闻遥忽然看开了,“我不要跟你做朋友了。”
闻遥没笑没闹,她?此刻冷静,说话底气足,有条不紊,虽然还是很无理取闹,像个小朋友。
她?神色婉约天真,可她?每句话都很认真。
“反正,你对每个人都一样啊,你对谁都好,对每个人都温柔都认真,我当你同学,当你陌生?人,和现在没有任何?区别,”
闻遥反问她?,“我很烦,你知道吗?”
她?真的烦。
坏情绪来的毫无缘由、莫名其妙,而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闻遥不知道这算拈酸。
她?只是心里不舒坦。
她?不舒服,就要别人也不舒服。
谁让她?不舒服,她?就离谁离得远远的。
段思远强行忍下。
她?喉咙动了动,艰涩道,“我现在…知道了。”
谈话不欢而散。
段思远看闻遥越走越远,转下台阶然后消失在眼前。
忽然想?起那次她?腿摔伤了,闻遥从台阶上跳下来给她?打招呼,像突然降落到她?灰败无趣的世界里的一颗星星。
她?甜甜叫她?“段思远”
。
她?眉眼清澈干净,她?笑起来甜蜜毓秀,段思远看一眼就觉得温暖和煦。
说了一通话,闻遥还是觉得烦。
她?脾气太坏了,又坏又无理取闹,偏偏身边人都还爱纵着她?、哄着她?。
可是…为什?么…段思远甚至都不正儿八经?回她?一句呢?
我现在…知道了?
这是什?么意?思嘛!
闻遥哼一声?,往身后看,她?走的时候段思远还留在原地,她?转下楼梯的时候分了一眼余光给她?。
她?那时没动。
闻遥在楼下有意?慢下了脚步,段思远还是没跟在她?身后。
闻遥索性不等了。
她?想?,等你妈卖批。
因?为心底不高兴,连带着周休也不快乐。
而且学校下了通知,从下周开始,周五要上晚自修,周六上午三节自修才放学,然后周日傍晚六点半上晚自修。
他们这届学生?作为高考改革的第一批实验小白鼠,学校十分重视。
这不…
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糟糕了。
闻遥地上折了枝白白黄黄的野花,然后一片一片把?它细窄瘦小的花瓣撕下来,落了一地。
拈花的女孩子漂亮,段思远一抬眼就看见。
闻遥百无聊赖等在公?交车站里,对面的段思远才出校门,湛蓝色校服、一张小脸白得过分,眉眼清透疏离、黑发和一双琉璃色的眼眸,清丽得像道风景。
段思远怔愣看她?,慢慢一步一步,走的方向是冲着闻遥的。
闻遥不知怎么忽然心虚,扯住闲的没事?干陪她?等公?交车的陈正泛,要他骑车带她?走。
这人还偏不上道,“嗯嗯嗯?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