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沒有回頭。
見秦卿真的越走越遠,紅蕊立刻急瞭,“喂喂!仙官?”
“女仙!”
紅蕊尖叫。
秦卿自顧自地走。
“我錯瞭!我不該打你的主意!”
紅蕊聲音越來越尖銳,“知道嗎?這裡的每一朵花都是被冤魂滋養起來的!如果再不解脫他們,會釀成大禍!”
“我隻是想得到解脫啊!”
“我”
“秦卿!”
秦卿猛地一震,遽然回頭。
熟悉的聲音一如孤註一擲,拼盡性命、命運的豪爽,穿越時光與空間,重新響徹秦卿耳畔。
滿室彌漫著泛著藍色的煙霧,身穿黃色絲綢的男人,手裡拿著一隻細長煙桿,他半躺在柔軟的榻上,漆黑發亮的頭發鋪散開來,似上好的綢緞。
蟒盤山分支的傢主李崖看起來是位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但他實際上已經當瞭上百年的傢主。
以如此年輕的相貌擔任一傢之主,說明他修為天賦極高,以人類在二十歲左右的年紀便到瞭金丹期,從此容顏不變。
李崖吸一口煙桿裡的煙,忽然喉嚨一癢,忍不住咳出聲來,他咳得撕心裂肺,仿若能把肺腑咳出來。
咳完之後,他極其享受地瞇起瞭眼睛,如饜足的狐貍。
過瞭會,他吐出一圈圈泛著藍光的煙。那煙味初聞清新舒爽,後調奢靡綿長,與秦卿初來竹屋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秦卿以為這香味是房間裡燃燒的檀香,如此看來,原來是李崖抽的煙味。
李崖的管傢之一朱慶向來不喜李崖抽這種來歷陰毒的煙,不過作為屬下,他不能對主子的事過多幹涉。
傍晚時分,朱慶單膝跪地,彙報今天的情況。
“稟主子,今日花田一切正常。”
“煉藥池中,九百名男童還剩四百五十二名,距離出藥還有二十一天。”
“另外”
朱慶微微擡眸,躺在榻上的李崖臉色紅青交錯,嘴裡無意識地呢喃著什麼,銀絲般的垂涎順著嘴角溢出。
那模樣,一看就是抽多瞭。
他無聲嘆氣,正踟躕間,頭頂上響起一道從喉嚨裡發出的咕嚕聲。
“是不是要我,教你彙報?”
朱慶登時一驚,擡眼一瞧,不知何時李崖的眼眸已經睜開瞭,雖還殘存朦朧之意,但他那偏頭的陰鷙神情,明顯已經清醒瞭大半。
觸及到李崖眼神的一瞬間,朱慶立刻低頭,口裡快速道:“另外,作為‘生引’的女童損失慘重,五百名女童隻活下來一百三十三名,其中一名尚未開始,就出瞭意外被冤魂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