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迈著小短腿“哒哒哒”
跑过来,很认真问妈妈:“妈妈,我们能不能把这个大螃蟹打包回去给珠珠吃?”
蒋志森被两个小屁孩的交流笑到肚子痛:“卢卡,这个打包回去都坏瞭。”
那边的珠珠哼哼两声,听起来羡慕到快哭瞭,转身求助自己妈妈:“呜呜呜,螃蟹!妈妈,珠珠要螃蟹!”
卢卡皱著小眉毛,一张小脸很纠结,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珠珠。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珠珠!螃蟹下次再吃,但你的西瓜都掉到衣服上瞭,你吃西瓜时能不能认真点啊?”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啪嗒”
一声,包厢裡传来玻璃碎地的声音。
衆人吃惊地望向坐在正中央的男人。
隻见商时聿身前的酒水杯不知道怎麽砸到瞭地上。
琥珀色酒水四处流淌开。
男人俊美的面庞骤然阴沉下来,锋利的眼尾似刀刃般微微挑起。
修长漂亮的手指被玻璃渣划破一道口子,鲜血涌出,像一条血色的蛇,紧紧缠绕著他指尖。
闻泉大惊失色:“时聿你没事吧?”
“没事。”
商时聿站起身,眉眼恢複瞭一贯的冷傲,他用没有受伤的手解开脖颈最上方一粒纽扣,一言不发,转身走出包厢。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商大少爷为什麽会突然变脸。
隻有卢卡还在跟珠珠欢快地聊天。
林以棠在一旁提醒她:“好啦,珠珠,卢卡哥哥要吃饭瞭。我们不打扰他吃饭。”
珠珠乖巧地点点头,又舔舔小嘴唇:“卢卡,好吃的!“珠珠还记得卢卡说要去外公外婆傢给她带好吃的。
卢卡点头:“好哦,我会带的。“
两个小朋友又咯咯咯一顿笑后说瞭拜拜。
十几米外的洗手间裡。
高级会所的单人洗手间宽敞明亮,空气中弥漫著佛手柑香氛味,洗手台传来一阵水声。
商时聿低头洗瞭把脸,水珠顺著男人锋锐英俊的面庞滚落,微湿的眼睫下,狭长的眸隐隐泛红。
他跟镜中人四目相对,朝镜中男人勾起一个自嘲的笑。
虽然一直刻意遗忘,但想不到,时隔几年又再次听到瞭她的声音。
看来她过得很好。
她去瞭新城市,有瞭新生活,有瞭新傢庭,甚至已经有瞭孩子。
隻有他一个人作茧自缚,困在原地走不出去。
手指未止住的鲜血往下流淌,在瓷白的洗手池壁绽开几朵鸢尾花,商时聿恍然未觉,他抽出纸巾擦拭,离开洗手间,来到四合院的庭院裡抽烟。
青白烟雾很快模糊瞭他的脸,隻能看到指尖那一抹结瞭痂的红,在白皙皮肤烙上一个颓唐破损的印记。
笑死,为什麽还要想起她啊?她也没什麽特别之处。
商时聿恶狠狠掐灭烟头,觉得自己真是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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