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十九知道她练的有多认真,所以他给予她这份尊重。
一旁敬酒的小官说。
“连大人怎地还好这一口?”
先不说那曲子有多老套,便是那狰狞的面具都瞅着不让人待见。
没听说这位爷还喜欢道门玄术这一套啊,在他手底下被弄死的人可不少,自己都是个笑面阎王了,怎么会在意这些。
便有意讨巧,想顺道送几个舞姬到连府上。
哪知这话,正拍到马腿上。
连十九似笑非笑的抬起杯盏缀了一口。
“坏事做多了,少不得要找个清静的地儿拜一拜。钦天监司道门奇术,我瞧着甚好。”
说他夫人跳的不好,等会儿得让招财拿着小本记下来,这人是哪个衙门的。
那人便不再说话了,连声应道。
“下官受教了。这舞,确实不错,确实不错。”
好好的一场大祈,生生被圣上办成了朝臣家宴。虽说今天是元日,辞旧迎新摆皇宴庆贺实属正常,但断没有宴席同大祈一块办的道理。
推杯换盏之间,还能听见不远处炸响的爆竹和丝竹管乐之声。
一个庄严,一个骄奢,可笑,可叹。
连小兽坐在席间,一身精致的缎红小袄,更衬得一张小脸水嫩水嫩的。
不少家眷走过,都忍不住夸赞两句。
只是这孩子今日却连最爱的桃酥点心也没吃,只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那个一会儿翻个跟斗,一会儿转个大圈的‘女人’。
眼神怪怪的,有好奇,又有些说不出的热烈?
对于宁初二一会儿换一身行头这件事,连十九也满为难,毕竟让孩子接受一个一会儿是‘舅舅’,一会儿又是娘亲的人,已经有些难为了他。
如今再看见这么一张“鬼脸”
他拍拍连小兽的肩膀,正打算安慰几句,就看见小家伙兴奋的转过头来,趴在他耳边说。
“爹,不是每个娘都会跳大神的,我真骄傲。”
“”
瞧见没有,连家的人,都品位不俗。
自台上下来以后,宁初二已经累的腿都打哆嗦了。
做馓子面的师傅郑重其事的将一口面条供到小皇子还没长牙的嘴里,这礼便算是成了。
宁初二走到侧间休息,刷拉刷拉摇着手中的扇子对张监正说。
“还是您老聪明啊,这一场跳下来,换成谁都得零碎了。”
又挑了几块点心塞到嘴里。
这场仪式,从清早摆祭坛开始就忙活到现在,她没眼冒金星晕死在台上算她体力好。
面前突然递过来一碗甜羹,她伸手接过。
还琢磨着,张监正什么时候这么识时务了,就对上连十九温润的眼。
他替她擦着额角的细汗说。
“多亏了我平日帮你锻炼体力吧?也不记着小爷的好。”
她瞪着眼睛看他,刚想辩驳,复又明白了他话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