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一幕,再次在宁初二的面前上演,除了地点换了一换,连台词都跟过往的一模一样。
“混蛋儿子啊,你说你怎么就娶这么个媳妇啊,这不是将娘往绝路上逼吗?这让我死后还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还怎么在初一十五祭祖上香啊。”
“你快瞧瞧她啊,就那么傻不拉唧的站着,动也不会动,摆明是等着我揣凳子抹脖子往那边子呢。”
“想我十八岁嫁进”
“婆婆。”
宁初二站在树下,单手举过头顶。
“我跟您去!!”
连府的簪花小筑里,有一片顶好看的莲花池,寒冬之际,当然不可能看到莲花。
但是连小爷便是在这儿站上一会儿,也能想起两人婚后在这荷花池畔,宁初二粉嫩娇憨的清秀模样。
没错。
这位爷却是来这儿伤春悲秋的,且最近越发有了文艺男青的气质。
一张白纸扇由自在冷风中忽闪着,透着酸腐书生浓浓的伤情。
招财小跑过来的时候,他还懒洋洋的倚在摆好的厚实软塌上吟诗。
磨好的笔墨,还有着墨迹未干的淡淡忧伤。
招财说。
“爷,夫人来了。”
“准备好瓜子。”
招财又道了句。
“少夫人也来了。”
他怔了一下。
“奴才听那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来瞧您伤寒好了没有。”
连十九站起身抬腿就往里间走。
“吩咐后厨,不管什么药,抓紧熬一副送上来!!”
☆、有病
这现病现吃药的事儿,换做是谁,都是件高难度的活。
连小爷这厢刚在床上躺好,宁初二后脚就进了屋。
连方氏抓起一把瓜子磕着,觉得自己儿子这头脑当真像极了自己,不用教也知道该怎么作。
便也不在屋内碍眼,晃着一脑袋珠翠就出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悬挂在床头的琉璃坠子微微摇晃着,门窗紧闭,拢着三个火炉的屋里,隐隐听到屋外呼啸的东风刮过枯叶的沙沙声,配着冷香色绣青竹的缎面,还真显出几分凄凉。
宁初二在桌边的镂空檀木矮几上坐了,默默给自己倒了盏茶。
“听夫人说,你病了。”
连小爷就轻嗯了一声,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汗湿一片,额头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别当这货是紧张的,也不是装的像,而是方才跑的太急,身上又穿的厚实。被这冬日暖被一捂,生生闷出了一身热汗。
宁初二难得看他这般老实,倒是生出几分疑虑。
她多数以为他是装的。
因这个人过往的德行都称不上多好,所以也无可厚非。
只是拿眼一看之下,还真有那么几分样子,不由紧走了两步,将手搭在他的额头处。
柔若无骨的小手,还带着刚从外头带进来的凉意,轻轻搭在上面,便是一阵说不出的清凉烫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