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怀准知他惯喜古玩,只当又是什么把玩的物件,细观之下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那是北通山坳家丁所佩令牌,从不能离身,现下出现在连十九这里
他仔细思量了一下最近阮杏红的异常举动,前后一对便知是那混账娘们露了事。
一时之间又是气火又是心惊。
连十九悠闲的夹了一筷子青菜给宁初二,淡笑道。
“邱大人的官做的八面玲珑,所涉金银财路之广,本官都甘拜下风。”
邱怀准当即就跪下了,几步蹭到连十九近前。
“连爷,下官有罪,但是上头批下来的银子也着实少了些。这城中本就难招做这等苦工之人,下官再不用些手段,上头的差就不好交了啊,求您老人家体恤。”
宁初二看着邱怀准大言不惭的腆着一张油脸叫苦,眼中浮现的都是那日山坳上的场景。
如不是用尽全身力气,她险些要对着那张脸一脚踹过去。
连小爷照旧夹着盘子里的菜。
“邱大人这是做什么?连某只说你官做的好,褒奖之语何至于惊吓至此。”
邱怀准暗暗琢磨着对策,再一观连十九的神色,心下了然了。
讪讪爬起来告了个罪,紧赶慢赶跑出了门去。
宁初二不知连十九这唱的是哪一出,指着关上的门扉道。
“他这是,畏罪潜逃了?”
连十九缀了一口羹汤。
“若他能舍下这些,便不会坐到今日的位置了。”
果然,没过多时邱怀准便回来了。
身后六名家丁,抬了整整三箱‘薄礼’进来。
“连爷,您当可怜孙儿,将这事瞒过去吧。孙儿便是转世投胎,也记着您老人家的恩情。”
说着,搬开箱盖,照的一屋子都有些晃眼。
连十九打量了下金子的成色,伸手虚抬让他起身。
“京官也是不好当,圣上眼皮子底下办差,比之邱大人更为不容易。”
邱怀准自然点头称是。
连十九又道。
“上次你送我的美人着实和我心意,伺候的体贴不说,书画上也有些易趣。京城那边要瞒下来,打点的可不是这一点半点,今后再有新人,不妨直接送到我那里瞧瞧。”
竟是连这事也查的仔细了?!
邱怀准未及连十九‘胃口’这样大,还想在犯官家眷一事上分一杯羹。
顿时端起一张哭脸道。
“爷爷有所不知,下官这些美人也只是旁的下属送来的,至于从哪带人,怎么个带法,下官都是一无所知的。”
“哦?”
连十九淡笑看他。
“既如此,本官便直接去找刘敬祥了,想来江北那一片,他却是比邱大人了解的更清。”
邱怀准闻言一惊,心知那刘敬祥若是同连十九对上了线,哪里还会再往他这里送人,连忙赔上笑脸道。
“爷爷这说的是哪里话,敬祥那小子也无法是个小小都尉,胆子也小的很。您老要真想要人,直接一封书信支会孙儿一声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