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送药去?”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刘监正低哑的咆哮。
她不甚痛快的翻了个白眼,喃喃自语。
“送什么送?他是纸做的,我是屎做的不成?轻轻碰一下就说我打他了,没这么冤屈人的。”
“你再说一遍?你现下是要造反了不成?!!!”
愣愣的看着面前那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宁初二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您,您什么时候爬上来的?”
观星台,可不矮呢。
宁初二是背着刘监正从观星台上下来的,九十九层石阶,累的两人都上气不接下气。
但是刘监正尚且能厚颜无耻的拄着拐棍回里间歇着,宁初二就没那么幸运了。
“白色这瓶外敷,红色这瓶内服。麻利点给人送过去,还有脸上的笑扯大一点,没让你哭,是笑。笑懂吗?”
“懂。”
☆、往哪擦?
户部的衙门,离钦天监有些距离。
宁初二咧着大嘴走了一路,门牙都块冻掉了。
门口传信的小官瞪着眼珠瞅了她半晌,特意找了懂医术的人为她号了个脉,才将信将疑的将人让进去了。
整个过程,宁初二都表现的满配合。
毕竟冷不丁看见一个嘴唇发青,面目狰狞的人抱着一堆药瓶求见,是个人都会觉得需要吃药的是她。
朱漆大门,雕花回廊。
宁初二就想不明白了,同样都是衙门,凭什么只有户部侍郎的长廊上刻着小花。
及至见到拿着参茶漱口的连十九,她悟了。
只要有银子,长廊上镶金条也是没人管得着的。
“连大人,歇着呢?”
她咧着嘴上前,笑容僵硬的眼角都跟着抽抽。
连十九似乎早料到她会来,眼睛一眨算是打过招呼了。转脸翻着桌上的文书,挺日理万机的样子。
宁初二用手拍了拍冻僵的脸,尽量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似的走过去。
“昨日的事,是下官不对。今日特意拿了些药膏,给大人赔罪。”
连十九的视线在药瓶上一扫而过。
“你要帮我擦吗?”
什么?
“不是来帮我擦药的吗?”
“额。”
宁初二愣愣的点头。
如果,真的有伤口的话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大人径自掀开衣袖露出手臂。
“那便擦吧。”
连十九是大家公子,平日出门不是小轿就是马车,骑马的次数寥寥可数。
所以小臂虽然精壮,却显得比旁人白皙的多。
宁初二傻子似的矗在一旁,半天没有动作。
“往哪擦?”
这上面干净的连颗红点都没有,也亏的他能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