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己也是叹了口气,起身灌了一大口凉茶。
本来嘛,连十九带着儿子是给自己挡桃花用的,哪里知道连‘自家的花’也一并给挡了。
宁初二难得看他这般垂头丧气,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又觉得这东西孩子气的样子特别招人疼,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打算就这么坐一夜?快些上来睡吧。”
自小兽长大一些后,他们三个人真的许久没有在一起睡过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会有一种充斥在心底的温暖。
然而就在宁初二被这种温暖充斥着的时候,连小爷甚煞风景的来了句。
“我却是打算做一夜,你当真不要把孩子丢出去么?”
可怜连小兽这么巴心巴肺的对自己亲爹,对方却只想着怎么将自己丢出去。
若非外头朝廷眼线不少,免沾是非,连大人怕是要将宁初二带出去‘开房’了。
宁初二瞪着眼珠子看他。
“成日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连小爷也不痛快了,吊儿郎当的挑眉。
“是我的我不能用?”
宁初二竟无言以对。
她想说,我从写下和离书开始就不是你的了。但是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满伤人,索性摔了帘子,回了句。
“爱睡不睡!”
没有看到,连十九因着这话抿了唇角。
这人就不是能好好问话的,什么心思都喜欢试探着来。
宁初二说这么一句,连十九心里就舒坦了,觉得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还知道自己是谁的。
下次再要睡,就不消客气了。
可叹宁初二怎会想到他这许多心思,略歪一会儿便感觉人躺上来了。
连十九带着些凉意的里衣靠上她的,面上还故意端着些小别扭。
“你这脾气倒是越发大了,打量我是你手下那没什么脑子的小官呢。”
倒像是宁初二怎么欺负他了似的。
“我没有,只是你总是”
“初二,我觉得你该知道,我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宁初二觉得自己的脸又有些发烧了,话也没敢接,只是默默将被子盖好拢在他身上。
真格不是咱们二姑娘傻,实在是‘前夫’技高一筹。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也赶不上这个内里发黑的主儿。
如是酣甜一觉,宁初二真的许久未曾睡的这般舒坦了。
清晨第一缕骄阳打进窗棂时,她的男人和孩子都在身旁,这种暖如早春三月的晴朗,是她自迈出连府大门便没再奢望过的。
连小兽睁开朦胧的睡眼,小胖手在眼圈上揉着,奶声奶气唤了一声“娘。”
然后从被子的一端拱到连十九身前,软软的唤一声“爹。”
让整个隆冬都灿烂了起来。
门外的近侍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热水,她难得像个女人一样,为他们穿衣束发。
父子两很乖,都静静坐在床上看着她张罗,轮到谁了,就站起身由着她给穿好。
一切都是那样美好,直到一道兴致勃勃的声音自屋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