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聿見她臉上的郁色消散,眉心微松,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被陳斯聿這樣一調侃,許知霧也沒有那樣窘迫了,甚至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反正臉都丟了,有高檔豪車全程護送到家,為什麼不享受呢?現在這個時間點去搭乘地鐵,就跟磁懸浮一樣,全程被擠著在車廂里飄過來飄過去的。
她重往停車的方向走去,陳斯聿步伐輕緩地跟在她身後,他腳步聲輕快,不注意去聽,根本就不知道身後還綴著個人。
不過先後兩聲開關門的聲音還是很提醒著她,剛剛陳斯聿的確跟著她下了車。
兩人一上車,蔣言禮就坐直了身體湊過來:「你們剛剛下車幹什麼去了?」
許知霧抿了抿唇,輕聲道:「剛剛看見路上有個眼熟的人,本想打招呼,發現認錯人了。」
陳斯聿正側身系安全帶,窗外斑駁的光影打在他的臉上,許知霧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他唇角翹了翹,在她緊張的視線下,他骨節分明的手微微用力,「咔噠」一聲,安全帶卡進了卡扣。
他慢條斯理地搭上方向盤,瞥了一眼外側的後視鏡,汽車緩緩駛入車流。
蔣言禮「哦」了一聲,也不感興了,往後一靠,仰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車廂里安靜下來,這次,許知霧也沒再犯困了,她眼眸望著窗外飛倒退的街景,五光十色,劃出一條條絢爛的色帶,她眸光放空,眼神沒有焦距。
她其實心裡還是有點難過的,她對徐帆談不上愛,但相處了這麼久,她當初會答應他的表白,也是做好了接受他的準備。一個多月過去了,並不是一點進度都沒有。她想,就這樣交往下去,總有一天,她會真正地喜歡上徐帆,然後順其自然地結婚,平凡卻美好。
那是她渴望了那麼久的東西,卻又在她滿心期待地時候,猛地破碎……
盯得久了,眼眶也開始發酸,她眨眨眼,閉上眼輕靠在柔軟的頭枕上,不知道是陳斯聿開車技術好還是豪車性能強,行駛過程中十分平穩,一絲顛簸都感覺不到。不知不覺中,車緩緩停下。許知霧還以為是在等紅綠燈,隨意地掀起眼皮,發現外面已經是她熟悉的地方了,是她住的小區。
她深吸了一口氣,坐起身,本想問陳斯聿為什麼不喊她,但眼角餘光看到車后座呼吸沉沉的兩個人,江宇甚至還有很輕微的鼾聲。
許知霧壓低聲音,幾乎用氣音說道:「謝謝你送我回來。」
陳斯聿淡淡頷。
許知霧輕手輕腳地拉開車門,「那我就回去了。」
陳斯聿輕嗯了一聲,沒有多看她一眼。
「再見。」許知霧下了車,又在車窗那兒彎腰朝著陳斯聿輕聲說道。
這時一陣冷風吹過,剛剛一直身處溫看更多精品溫文來企鵝裙以污貳二期無兒把以暖的空調中,現在突然又置身在寒風裡,涼意攀爬上她的全身,凍得她打了個激靈。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退了幾步,並沒有立刻就進小區,打算目送車開走再進去,畢竟人家送她回家,這算是基本的禮貌吧。
但陳斯聿一踩油門,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視線中就只剩下一截線條流暢的車尾巴,度很快,好似終於擺脫了什麼一樣輕快。
許知霧沉默了一下,跺了跺腳,提著包小跑著往小區里跑,太冷了,只穿一條裙子的她實在是受不住了。
陳斯聿掀起薄薄的眼皮,視野里那抹白色裙擺漸行漸遠,他微微鬆開腳尖。
后座的蔣言禮和江宇因為剛剛突然的提早就醒了,他揉了揉剛剛不小心撞到了玻璃窗戶的額頭,嘟囔道:「你開跑跑卡丁車呢?怎麼突然加啊?剛剛不是開得挺好的嗎?」
陳斯聿瞥他一眼,淡聲說道:「不小心踩到了油門。」
蔣言禮不疑有他,陳斯聿其實不常開車,如今他身份不同以往,早就配備了專門的司機。今天也是碰到他不想喝酒,才有機會讓他開車。
「今天遇見老同學,你怎麼都沒喝上兩杯啊?」蔣言禮問。
「不想喝醉。」
蔣言禮還以為他擔心大家都喝醉了就沒人開車了,說道:「大家都喝酒了就叫代駕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能在京市遇見高中同學誒,你難道就不高興嗎?」
除了陳斯聿,這還是蔣言禮第一次遇見江宜市的人,不得不說這簡直是緣分啊。
陳斯聿冷白的指尖輕撥了一下轉向燈,偏頭看了一眼路況,漫不經心地隨口道:「高興。」
這語氣聽上去格外敷衍。
「……」你高興個錘錘哦!你看我信嗎?
可能是喝了點酒,蔣言禮有點話多,他坐直了身體,撐著下巴搭在前排座椅上,湊到陳斯聿臉龐,「你們江宜市是不是水土特養人啊?」
眼前的陳斯聿不說,那張臉五官分明,寡著一張臉都能迷得京市各位名媛千金神魂顛倒。剛剛遇見的許知霧也漂亮得不像話,皮膚白皙細膩,一襲簡單白裙,裊裊婷婷地站在那兒,就讓人移不開眼了。
「你那高中同學是不是有很多人追啊?」
話音剛落,蔣言禮莫名感覺到了一絲涼意,陳斯聿斜眼看了他一眼,光影錯落,帶著點晦暗。
蔣言禮沒有察覺:「空調開大點吧,有點冷。」
他塌下肩膀滿含羨慕地看了看陳斯聿:「下輩子把你這張臉給我吧,給你完全是浪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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